【0960 理直气壮的韦爵爷】-《明鹿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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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昌元年九月二十四日条及先帝即位数月,二人因宠渐相�冒嫉,于乾清宫暖阁内醉骂相嚷。时漏将丙夜,先帝已安寝,而突自御前哄起,司礼监掌印卢受、东厂邹义、秉笔王安、李实、王体乾、高时明、沈荫、宋晋等皆惊起。
是时逆贤已升秉笔掌惜薪司印,魏朝已改名王国臣升乾清宫管事掌兵仗局,并跪御前听处分。
从泰昌元年八月的东宫典膳局官,到泰昌元年末,魏公公这货已经从东宫典膳局官先提督宝和等三店,之后又升司礼监秉笔掌惜薪司。
按刘若愚的说法,天启初年逆贤即掌惜薪司、内府供用库、尚膳监印,督宝和等店。
司礼监秉笔这种例由文书房宦官任的机要职位,魏公公在短短几个月就当上了。
即刘若愚所谓:逆贤自泰昌元年冬升秉笔,凡不识字而躐跻秉笔者,穆庙时孟冲、神庙张明、先帝时魏忠贤、孙暹、王朝辅五人而已。
这种蹿升速度和破格提拔,显然不是魏公公自身能力有多高,而是魏公公从小服侍熹宗,而作为东宫旧监,魏公公从熹宗那里得来的回报。
同样是司礼监大太监的刘若愚笔下记载的魏公公和熹宗小时候的情形。
光庙在青宫淡薄,先帝既诞之后,生母才人王老娘娘无人办膳,贤遂夤缘入宫,办才人及先帝之膳,其介绍引进者近侍魏朝。
魏公公和朱由校的联系,最初是魏朝引进,魏公公则为熹宗及其生母王才人办理膳食而搭上的。
贤性狡猾,指称办膳为名,于十库诸内臣如药张等,皆骗其食料,醯酱或财物、玩好,以至非时果品、花卉之类,必巧营取之,而转献先帝以固宠也。
万历时宫禄不恒给,皇孙苦之。诸阉戏曰:陛下万岁,殿下亦万岁。吾辈待小官家登极,鸿恩有河清耳。而忠贤独恭敬,时进饮啖,中其欲。
魏忠贤必然能依靠这种机会时常与幼年时的熹宗常常亲近,为其进献各种玩物,与其奠定一定的感情基础,这是外廷的官僚无论如何无法比拟的。
实际上,从之后熹宗自己所说之话,也能感受到熹宗对魏忠贤的感情。
忠贤事皇考于春宫时,朕在襁褓间,便赖护卫,迨圣母升遐后,朕殷忧危险,皆所饱尝,服食起居,总忠贤是赖。
当皇考弥留之际,曾云:内侍忠直,不避行迹,独此人耳。
由此可见,魏公公的步步蹿升,既不是什么下大旗,也不是什么能力出众,本质就是青宫旧监,有护理之功,作为熹宗的心腹太监而被逐步提拔。
与其可以类比的是熹宗朱由校他爹,光宗朱常洛提拔的邹义。
初万历庚申秋,神庙宾天,光庙念典玺局郎邹义潜邸劳久,升秉笔掌东厂兼尚膳监印。
一朝天子一朝臣,邹义能升到司礼监秉笔掌东厂监掌尚膳监,靠的就是在朱常洛潜邸劳久。
同样,魏公公能在短时间内升司礼监秉笔掌惜薪司兼提督宝和三店,靠的也是在朱常洛、朱由校潜邸劳久的缘故。
魏公公勾搭上客氏,并一脚踢开其恩人魏朝,之后正大光明的与客氏来往,也进一步增加了其在熹宗心里的分量。
原因也很简单,客氏对熹宗太过重要,甚至难舍难分,其原因多样,但主要仍不外乎客氏从小照顾熹宗起居。
可以从熹宗的敕谕里看出其对客氏的感情。
兵部等衙门接出圣谕:盖闻侈功笃物,朝廷有崇报之章;恩泽溥颁,臣下无向隅之念。朕昔在襁褓,气禀清虚,赖奉圣夫人客氏事事劳苦,保卫恭勤。不幸皇妣蚤岁宾天,复面承顾托之重。凡朕起居烦燥,温饥暖寒,皆奉圣夫人业业兢兢而节宣固慎,艰险备尝,历十六载。及皇考登极匝月,遽弃群臣,朕以稚龄,并失怙恃。自缵承祖宗鸿绪,孑处于宫壸之中,伏赖奉圣夫人倚毗调剂,苦更倍前。况又屡捐己俸,佐桥工、陵工,助军鼎建。逆想青宫夙绩,曾成鞠育渺躬,加以累次急公,而懿德益茂。亘古今拥祜之勋,有谁足与比者?外廷臣庶,那能尽知。简在朕心,于兹十七载,盖未忍一刻忘也。今朝廷三殿庆成,捷音迭奏,朕感今怀昔,加尚良深。诗不云乎:无德不报,奉圣夫人可特加恩荫,用彰殊典。该部即便议拟安确,速奏闻,以昭朕与念今简元功、恪遵皇妣顾托至意。特谕。
看这份敕谕,再联系一下之前熹宗对魏公公的描述,那就很简单了,这就是对奶爸和奶妈的感情,这种从小到大的感情,不是外廷几个大臣随便弹劾一下就可以改变的。
熹宗对魏忠贤的奖励也不是天启四年之后才开始的,泰昌元年九月,就廕其兄魏钊为锦衣卫正千户,天启元年正月因魏忠贤侍卫之功,于陵工完成时叙录,当年九月叙功,熹宗还特地除高时明之名,而叙魏忠贤,被魏忠贤辞免。
天启二年正月、天启三年七月又叙功,可想而知熹宗对魏公公的宠信。
此外,弹劾魏忠贤也不是从天启四年六月开始的。
泰昌元年九月,杨涟就弹劾魏忠贤参与盗宝案,后被查出魏公公和这个案子没有关系。
接着刘宗周、周宗建、王纪、方大任、王心一等都接二连三弹劾魏忠贤、客氏等。
魏公公在内廷是越做越大,天启三年下旬又兼掌了东厂,反而是刘一燝、周嘉谟、王纪等纷纷去位。
东林在外廷盈朝的时候,丝毫抵御不住魏公公在内廷的盈朝。
王体乾既掌司礼监印,逆贤既窃柄,遂升梁栋、诸栋、史宾、裴昇、张文元为秉笔,而杀王太监安,复驱逐原选熹庙张后之刘克敬于凤阳而亦矫旨杀之,摈斥掌东厂之沈荫而畀宋晋,驱逐大臣王纪。
顾秉谦看向韦宝的眼睛,韦宝的目光很清澈。
“你真的愿意放弃海防总督衙门,让旁人出任总督?你什么都不要,只想让大明凑集到银子?”顾秉谦疑惑的问道。
“自然!”韦宝道:“我对陛下,对大明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顾秉谦点了点头,对韦宝的印象大为改观,还真看不出来韦宝居然是一个忠臣?
贪归贪,但并不是所有的贪官都不忠诚的。
顾秉谦见过的官员太多了,包括他自己就是巨贪,但是顾秉谦认为,该为大明效忠,为陛下效忠的时候,他顾秉谦也不会比旁人差!
“爵爷,要不然这样吧,老夫与你联名上奏,你看怎么样?”顾秉谦退了一步,被韦宝说动了。
韦宝笑了笑,给顾秉谦讲了一个有关于大秦帝国战神白起的故事。
战神白起以16万的秦兵包围45万赵军,杀25万,降20万而这20万降卒尽数被杀。
白起自己不愿,也不忍杀降卒,但在王命不可违的情况下又不得不杀。
此且不说,但当他想乘胜攻取邯郸,消灭赵国的主张遭到秦昭襄王的否决,半年之后秦昭襄王又要他重新带兵攻打邯郸,他审时度势,认为时机已过,出兵必败,昭襄王不听,果然损兵折将。
昭襄王再次请他出征挽救败局,他说:为将者,明知战不能胜,却还要牺牲士兵生命,他不能这样做。
此后,无论是丞相范睢威胁利诱也好,王上施压督促也好,他都推脱不去。
一个专制王权下的臣子,能够这样爱惜士兵生命,为了秦国的国家利益,百姓利益以及王上的长远利益,如此不顾个人安危,实乃古今罕见,难怪他能成为战神。
战神者,能够把国家利益和士兵生命放在首位,审时度势,依据实际不受干扰的做出正确决策。这是基本规矩。
昭襄王关注的是“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然而,作为一国的至高无上的王,秦昭襄王更重视的是自己的权利,重视的是臣僚对自己的忠诚,对自己的绝对服从。
至于国家的利益,民众的利益,士兵的生命,那都在其次。
面对战神白起对战争前景的透彻分析,他显然知道战神是正确的,但他恼火的是你白起口口声声的秦国利益,士兵生命,“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
历史的真实究竟是否这样,想不探究。
儒教认为,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滨,莫非王土。
王永远高于臣民,重于社稷。也许剧作者对此不满,所以塑造了这样一个情节。
登上社会巅峰的统治者,极少有把民众和国家利益放在自己的利益至上。
出身草莽的大明太祖诛杀功臣,想的就是为自己的儿孙稳固最高地位。
从孤儿寡母手中夺得最高地位的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担心的是武将们像他一样发动兵变。
就是那个世代颂扬的李世民,他也只是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因而对“水”实行宽松政策,又何曾把民众利益国家利益放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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