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盛夏,一轮圆月悬挂树梢,琼华比路灯更妩媚;夜蝉不歇,与夏虫一齐嘶鸣,别墅的客厅里钢琴曲也盖不住这些喧嚣。 客厅穹顶很高,水晶灯硕大无朋,千根枝盏舒展着,照得室内明亮如白昼。 冷气有点足。 简白穿着无袖连衣裙,上楼找了件薄款开衫披着。 简振秋已经回来了,把简书墨叫上楼,痛骂她,声音从三楼书房传下来,无比清晰。 简白的小妹妹正在练琴,时不时要走神,往楼上看一眼。 她站在旁边:“专心。” 小妹妹:“二姐,爸爸为什么要骂大姐?” 简白:“因为大姐丢人现眼了,让爸爸很生气。” 小妹妹似懂非懂。 江泌端了水果过来,正好听到了,立马刮了眼简白:“你胡说什么!” 被简书墨听到,两个女儿肯定要吵架;而江泌不想孩子们吵架,她作为简书墨的继母,轻了是娇惯孩子、重了是继母恶毒,总之很难做。 简白吐吐舌头,甜甜笑着:“说错了呢。” 江泌:“……” 不知为何,短短半年时间,这个女儿有点面目全非。 江泌最近看一档子考古节目:地下出土的佛像,一开始光彩夺目,但很快接触了空气,就会变得颜色怪异。 简白的二十六年,像藏在地下的邪神,纯净而鲜艳;但她进入了集团,就像是踏入了世俗,她身上那些饱满艳丽的色彩快速脱落,露出她的狰狞与邪恶。 江泌好似不认识她了。 简白挽住了江泌胳膊:“妈妈,昨天您去店里预定的那只孔雀绿包,需要等三周到货。我已经叫人从日本拿到了,明天下午到。” 江泌:“也没必要这么费事,我的包很多。”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很高兴。 简白:“不费事,我就是想对妈妈好。你生我、养我都不容易。” 江泌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白啊,我几个孩子里,就你最乖了。” 简白含笑听着。 她六岁之前,一直叫云岫。 母亲似乎已经忘记了,她是倪云岫,而不是“简白”。 楼上骂够了,晚饭时候也到了,简白上楼去请简振秋和简书墨下楼吃饭。 简振秋脾气很糟糕:“我不吃了,等会儿出去见个朋友。你们先吃。” 简白:“爸爸,您一路赶飞机太累了,大脑需要能量。您说一句话,可以决定一个小企业的生死,哪怕是见朋友也非小事,您得保持理智。” 这话有个缘故。 简振秋前段时间跟朋友喝酒,做了些很不理智的事情,差点闹大。 老爷子打电话骂了他几句,江泌也跟他吵架。 简振秋深吸一口气:“先去吃饭吧。” 简书墨感激看了眼简白。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