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你呢-《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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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晗书笑了,他看向沈知蕴,反问,“你觉得我想要什么?”

    沈知蕴看见他漆黑的眸子,但不像在朝廷上那样闭锁如深渊的黑眸,现在的眼眸是澄澈的无杂的。

    沈知蕴不与他对视,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看向前方。

    顾晗书以为沈知蕴大抵要说一句,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反正以前……你是很想科举的。”沈知蕴也把手撑在身后,远方的日头落的快,几句话之间,天色又暗了不少。

    顾晗书愣了愣,“是吗……”

    随后两人无言地看着远方红日粉霞,在安静中等待日落。

    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夜色完全降临,看不到一点太阳。

    山上开始吹起了冷风,寒叟叟的,和刚才凉爽轻柔的清风完全是两样。

    他们二人居然还能这么和谐地待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顾晗书站起来拍拍衣服,“还不走吗?深山夜里有大虫。”

    沈知蕴还坐着不动,“现在下山也说不准会碰上。”

    顾晗书去拉沈知蕴起来,“走吧,你回祠堂伤心难过去,在山上又冷又没有火折子,很危险的。”

    沈知蕴由他把自己拉起来,“有的啊,有火折子。”

    说着从自己腰上拿出一个火折子打开,对住口子一吹,一簇火苗就窜了起来。

    顾晗书拿过她手里的火折子,又把盖子盖上,往腰间一别。

    “现在没有了。”

    沈知蕴眼角抽搐,失策了。

    “那日在诏狱……”顾晗书开口,“你说我死了是什么意思?”

    二人边走边说。

    “我是说梦见你死了。”沈知蕴解释道。

    “那你有哭吗?有悲伤吗?”顾晗书问。

    “有啊。”沈知蕴很诚实,“梦里难过死了。”

    这是顾晗书今天第二次猜错,他以为沈知蕴会否认的。

    “我以为你会说没有呢。”顾晗书也很诚实地说。

    “为什么会没有呢?我们可是同窗啊。”

    “好久远的同窗啊。”顾晗书感叹。

    顾晗书又问,“那你的梦里我是怎么死的?”

    沈知蕴回忆了一下,刚醒来时那个梦还很深刻,叫她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但隔了这么些日子,画面和感受都变淡了。

    “嗯……在水里泡发了,很肿很丑。”

    顾晗书又张口,却被沈知蕴拍了下胳膊。

    “别问了,大晚上回忆那个梦很恐怖的。”沈知蕴有些冷,抱着胳膊说。

    顾晗书走得离她近了些,笑着说,“不是,我是想问,有你现在的眼睛肿吗?”

    毫无疑问他又挨了两下拍打。

    沈知蕴用手贴了贴眼皮,很奇怪的感觉,手指是冰冰凉凉的,但眼皮是烫的。

    “顾晗书你摸我眼皮,是烫的欸。”沈知蕴停下来,拉起顾晗书的一只手贴在自己眼皮上。

    顾晗书的手指也是冷的,他感觉到手指上又烫又软的触感,心神一动,有些愣神。

    沈知蕴闭着眼睛看不到顾晗书的反应,半天没听到回音,把他的手放下,又问,“是不是烫的?”

    顾晗书回神点头,“是。”

    在手指放下的一瞬间,他甚至还能感受到沈知蕴眼珠子转动。

    “好奇怪啊,明明我现在很冷的,难道是因为我最近哭多了吗?”沈知蕴继续用手贴着眼皮,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眼睛感觉很舒服。

    “你快看路吧,大晚上走山路还不好好看路转头就摔了。”顾晗书说着又把火折子拿了出来点上,往下走树叶挡住了月光,容易看不清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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