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那你呢-《宴楼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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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寻兰玉,“你看见公子去哪了吗?”

    兰玉正清点着各家的写礼,忙得很,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你自个去找找。”

    “我找了两圈了。”白扁撑住桌子站着。

    兰玉这才抬头,“燕南人跟着吗?”

    白扁一拍脑门,“刚睡醒,瞧我这脑子,我去找燕南。”

    兰玉无语地瞟了一眼白扁,又低下头忙活,“快些走,跟上你,我都把帐算错了,还得重算。”

    白扁身子往前探,“什么帐啊?你是不是一回来就坐这开始算了?这么麻烦啊……”

    白扁越说声音越小,因为他看见兰玉左手抄起了墨台。

    “走了走了,兰玉姐姐您慢慢算。”

    白扁趁兰玉还没发火赶紧转身溜了。

    兰玉低头继续打着算盘,蹙眉骂他,“烦人。”

    白扁又去找了燕南,“燕南,公子呢?”

    “出府了。”燕南正在看有图案的闲书。

    “你怎么不跟着?”白扁皱着眉问。

    燕南瞅了他一眼,好像在看一个傻子,“公子说不用跟。”

    白扁气恼地坐下,“公子说不跟你就不跟了吗?夫人刚离开,公子心情不佳,你还让他一个人出门。”

    燕南又翻了一页书,看得津津有味,随意应付白扁,“公子说不用你,你不也回屋睡大觉去了?”

    白扁哑然,“我……我是……”

    “一边儿去。”燕南说。

    “啊?什么?”白扁没有听清。

    “你好烦,一边玩去。”燕南冷漠地说。

    白扁伤心地捂住胸口,“你们一个两个……太伤我心。”

    燕南又瞥了白扁一眼,眼神无语又嫌弃。

    “行,我走!”白扁昂首站起来,挺胸大步地走了出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但他也没有再出府去寻沈知蕴,他知晓,公子此时最需一个人静静。

    傍晚的时候,日头渐渐埋葬在山头中。

    白霜山异色造化,霞光粉红,映在树叶上,留下了一道亮亮的金边。

    沈知蕴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山层云,霞光舒景,脸上却是没什么表情。

    一个石头滚过来,滚到她脚边。

    她都不用转头就能猜出来身后人是谁,除了他也没谁这么闲了。

    “在这儿坐一下午了?”顾晗书走过来不见外地坐下。

    “你我刚把对方差点搞死在诏狱里,还是保持些距离好。”沈知蕴冷漠地拒绝回答。

    “在这儿山上,你还非要提朝廷上的事情,别太扫兴了啊同窗。”顾晗书手撑着后面,身子微微向后仰着。

    “如何能不想着朝廷之事?我最近一直在想,我们这些人,争权夺利,是为了什么?自认为心中不赤诚,做官不为民,但对权势心中也无甚波澜,本是为了我母亲入仕的,如今也……”沈知蕴没再说下去。

    顾晗书扭头看着她,她低着头,眼睛肿肿的,眼尾湿红,霞光照在她身上,侧颜仿佛镀了一层朦胧的金光。

    “心中不赤诚吗……”顾晗书仰面看天,“如果心中不赤诚,那么年前承州书院编写邪书之事,难道也是杨世林让你违抗圣意的吗?”

    沈知蕴扭头看他,嘴唇翕动却没有说话。

    “既然以前是为你母亲,那么以后就为你自己吧。”顾晗书语气轻松地说着,却如同一颗小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层一层的涟漪。

    沈知蕴又看向远处,“我自己?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么。”

    “那便走一步看一步,总有一天会有想要的东西出现,一件物品,一段生活,或者一个人。”顾晗书闭目说着,山顶的风吹拂在脸上,轻轻柔柔很舒服。

    “那你呢?”沈知蕴问。

    “我什么?”顾晗书搭话。

    “你想要什么?”沈知蕴又转头看着顾晗书。

    顾晗书没有说话。

    沈知蕴又接着说,“一件物品,一段生活,或者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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