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是为陛下排忧。”赵子舒展颜,从白瓷碟中,随意抓了把青红脆枣,朝顾七一扔。 几个枣四散开来,在地上几度弹起下落,滚落到顾七脸颊、小腿和脚边。这种恩赐的方式,让顾七心生厌恶,却不得不强压火气,微微起身道了声:“谢娘娘。” 赵子舒端起茶盏,歪靠在椅背上:“起来吧。” 顾七深吸口气,敛尽周身戾气,转接换了副奉承嘴脸,将周身的枣子悉数捡到手中,小心捧着,缓缓起身。 赵子舒斜眼看着,面露不屑。不过是个没靠山的寒门子弟,竟还想拿乔,此刻若不敲打,只怕今后更不将自己当回事。只有打碎这可怜的自尊,日后才能乖顺些。 “陛下在房中,都说了些什么,一一讲给本宫听。” “说了些关切的话,没有旁的。”顾七垂着头,简单学了两句。 左不过是叔侄间的家常话,听着没什么意思。赵子舒打了个哈欠,将茶盏推给身侧的丫鬟,声音透着淡淡慵懒:“行了,下去吧。” “臣告退。”顾七弯着身子后退几步,转身出了厅。 奉承的谄笑越发难看,在廊下每走一步,眼底的冰霜便多结几分。回到厢房,脸色越发阴沉,幽暗的双眸映出怒火,周身散着淡淡煞气,让人不寒而栗。 天子莅临,往日清静肃穆的赵将军府,此刻忙出了浓浓的烟火气。后院的小厨房,从申时三刻忙到戌时三刻。 皎洁月光迎上落日余晖,院中的几棵老树,被秋风催得枝干光秃,借着月的柔光,投下张牙舞爪的暗影。 几个小厮架着竹梯,在府门前高高挂起大红灯笼。又持着长竹竿,将一排小灯笼挂在廊下。整个赵府灯火通明,犹如白天。 顾七在房中,饿得肚子咕噜噜响。 好容易等到席面开了,兴冲冲跟着领路丫鬟,岂料到前厅还未落座,便被叫了出来。 “裴兄弟,辛苦了。”赵德勋面露同情,拍了拍顾七的肩膀。 顾七站在原地深深吸气,咽下几欲喷出的火。两手拎着食盒,悻悻转身,进了元哲的厢房。 元哲手持书卷趴在床上,听到吱呀开门声,眼角堆叠起浓浓笑意,带得薄唇上扬,全然没了往日的冷峻神态。 “殿下。”顾七拎着食盒,不情愿地走了进来。 虽说这等盛大席面,定吃得拘谨。可若混进去,一来能探听些碎片信息,也好对元承熙和赵家的关系,有更多了解;二来,也能尝一尝生平未见的珍馐美味。 眼下元哲一句话,将自己从席面上撤了下来,俨然从贵客变成了丫鬟。 “怎么,让你来伺候本王,委屈你了?” “怎...怎么能呢!”慌忙收起心中不甘,惯性展开谄笑。顾七拎着食盒,径直走到床边,见一小方桌摆在那,桌中间温着一小壶热酒。 凑到元哲跟前,闻到一股清凉药香,想来是刚刚换了药。 “殿下身上有伤,怎能吃酒呢?”顾七皱了皱眉,将食盒中一碟碟的菜摆放整齐。 “给你备的。”元哲眉眼含笑,微微探出上本身,凑顾七更近些,“以后只有本王在的时候,你才能吃酒。” 顾七不明所以,张口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元哲凝视顾七,不由得苦恼起来。 若放她先一步回荼州,不仅担心她的安危,更担心她到了荼州,一群男人围着她转,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拐走了。尤其是李景浩和周护,对她崇拜不已,若一朝发现她的女儿身... “本王还是担心。” “啊?殿下担心什么?”听到元哲一句没头没脑的话,顾七放下手中碗碟,转头望向元哲。 一个眉头紧蹙,一个眼露无辜。 半晌,元哲眉间舒展,心中生了主意。他抬手摸了摸顾七的头,笑道:“没事了,吃饭吧。”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