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快说说!”元承熙眼露兴奋,只盼着顾七说的话,能挡回元哲推拒。 床上的元哲不慌不忙,微微侧身,一只手拄着头,笑看着顾七演戏。 “殿下和臣回荼州,想来一路不会太平。”顾七弓着身子,窝得声音沉闷:“若能错开行程,再寻个得力的兵将护送,想来是平安的。太过张扬,反倒惹眼。” 折中的法子,或许不能让双方满意,却也不会挑出什么错来。只有左右迎合,才好一路登高。 元承熙凝神沉思,虽对顾七的主意稍有不满,却已然没了更好的主意。微微抬眼,继续问道:“依裴卿之见,当如何错开呢?” “回陛下,荼州治水耽搁不得,不如臣先行一步,待哲王殿下伤好,再慢慢赶赴荼州便是。” “本王不允。”元哲侧躺在床,面露不悦。 这分明是托辞! 自己对她这般牵肠挂肚,岂料人家丝毫不领情。如今满脑子想的,全是如何甩开自己! 元哲又急又恼,却碍着侄子在场不好发作。一张脸越发生冷,可焦灼的目光还是露出了心底不安。 元承熙不明所以,但见元哲黑了脸,便知此计可行。 想来,能引起哲王不满的,于己便是好的。 “朕倒认为,裴卿言之有理。”元承熙忖掌一笑,薄窄的胡子向上弯起:“荼州治水关乎民生,皇叔心系百姓,定然是想早早去往荼州。可朕,更关心皇叔的身子,不如就让裴卿先行一步,况薛沛林还在荼州,不会出岔子。这样一来,皇叔也好安心养伤。” 元哲吃了瘪,趴在床上不再说话。 元承熙见他如此,心里更觉畅快。他满意地拍了拍顾七的肩:“既如此,朕命赵煜这两日寻个可靠的人,护送裴卿去荼州,带上你中意的丫鬟,解解一路疲乏。” “咳咳...”顾七将腰折得更弯,掩住窘迫的一张脸:“臣,谢陛下!” “行了,”元承熙托住顾七的胳膊,轻轻一抬:“朕与皇叔还有话要说,你且出去告知赵良人,用了晚膳再回宫,让她切勿着急。” “臣遵旨。”顾七撤身,走到外间抄起桌上披风,朝卧房喊道:“殿下,您这披风,还是去洗洗吧。” 元承熙回身一瞥,见绒黑披风沾着黄尘细土,中间隐约存着大片的污渍,想来是血浸了上去,不禁酸了鼻,险些落下泪来。 高高在上的镇国亲王,如此狼狈不堪回了城。好歹是亲人,纵再怀疑提防,也舍不得如此伤他,旁人怎敢? “皇叔受苦了。”元承熙眨眨眼,散去眸中积聚的泪花,发哑的声音却带出些许哽咽。 元哲偏头一看,自己的披风,竟被顾七弄得如此污脏。正不知唱的哪出戏,便听到元承熙哽咽之声,惊讶过后,心头一暖。 这子侄,终究是关心自己的。 感动之余,更觉这小丫头伶俐异常。想来,她该是猜到了什么,才借着披风勾起元承熙的关切,以此来缓和君臣关系。 如此看,自己在她心中,应是有位置的。否则为何要如此在意自己与元承熙的关系,看似维护元承熙的面子,实则是在元承熙跟前,护自己周全。 元哲欣慰一笑,淡淡应了声:“若实在洗不出来,就算了。披风,本王有的是,莫要为它伤了手。” 伤手?怎么会伤手?直接扔给丫鬟去洗不就好了? 顾七睁大眼,却读不出元哲旁的心思。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