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整-《我我我讨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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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司谣扑到简言辞怀里, 嘴上对他说着自己摔倒,就只是开个玩笑。
但俗话说得好——祸从口出。
她也没想到, 在大半年后, 自己真的摔了严重的一跤。
正好是司谣在电视台实习的这天,她跟组里的另一个记者接到外出采访的通知,紧急订了隔壁市的高铁票, 要赶着过去。
不巧电梯故障, 几个人急急改成走楼梯出电视台,司谣背了包, 手里还帮忙提着外出设备, 一个没注意, 在光线不太好的楼道里就这么跌了下去。
司谣摔下去的时候还没忘护着设备, 机器没出什么问题, 但左脚却严重扭伤, 连带着手肘和膝盖都擦破了好大一块。
实习只能中断。
司谣从医院诊室出来的时候,成了小瘸子。
“妈妈早就说过了,离毕业还早着, 那么早就开始实习。”
司桂珍打电话来, 语气心疼, “谣谣, 你一个人在医院吗?”
“还有一个同事。”
小瘸子正艰难扒着同事的胳膊, 走路一挪一蹦跶,“没关系……又没什么事, 而且现在实习也不早了, 我同学他们好多人都定好工作了。”
大四开学, 司谣的两个室友都在秋招的时候定下了工作,还有一个要准备考研, 于是全寝室都开始早出晚归。
司谣打算一毕业就工作,没闲两天,也重新回了电视台。
沈高明挺欣慰这小姑娘能再次回来,破天荒私下找她聊了个天,说是相信她能做好,不出意外,等到毕业的时候他能帮她申请在台里的编制。
司谣也没辜负这份信任,工作上手得很快,半年下来,权限已经跟正式聘用的其他同事没有区别。
唯一的缺点是很忙,又要准备期末考试又要实习,这段时间她连晚上打电话的时间都很少。
临近过年,台里只放一周的假,司谣本来想趁着放假回家,却在临走的前两天出了这事。
“谣谣,你要是不方便,就别来回折腾了,等你脚养好了再回家。”
司桂珍斟酌,“有言辞在延清那边陪你,妈妈也放心。”
司谣乖乖“嗯”了声。
“——不过,”司桂珍又问,“最近言辞也在忙吧?
他有没有时间照顾你?”
听说简言辞在负责一起金融诉讼案,案子影响很大,甚至上了新闻。
而他作为律师团的其中一个,足足忙了好几个月。
两人就租在附近,有时候司谣下了班回去,直到爬进被窝的时候还没等到他回来。
这两天好像是案子最后审理的时间,估计会很忙。
司谣刚才给简言辞打了个电话,听到那边嘈杂的谈话声,好像是在讨论案子。
她不太想打扰他工作,一口拒绝简言辞来医院接她的询问,瞅着快要肿成一截小木桩的脚踝,硬说只是稍微扭了一下。
“司谣,我还有事要回台里,你回家休息吧,一会儿帮你打车。”
王心芸搀着她,又确认问,“你自己能行吗?”
司谣点头:“没事,你先回去好了。”
“哎,那好。”
王心芸在医院门口叫了车,等车聊天的间隙,无意间瞄见不远处下车的男人,目光顿时有些直。
她本能地倒吸一口气,下一秒,司谣也跟着看见了过来的简言辞。
可能是刚从庭审上下来,男人西装笔挺,扣到顶的雪白衬衫领口处,还打着条暗红的律师领带。
就像一块极为引人注目的、招蜂引蝶的发光板。
发光板瞥见司谣肿起的脚,又扫过她擦破的几处地方,抬手就接过了搀扶的活,长睫垂得有点暗色。
“不是说只是稍微扭到了?”
简言辞旁若无人地凑近了,语调有些淡,“怎么还骗人?”
司谣心虚一秒,试图反驳他:“不,不是说让你不要来了吗?
那你也骗人。”
简言辞不计较,又问:“疼不疼?”
被他这么一提醒,更疼了。
跟王心芸打了声招呼,司谣几乎被简言辞半抱着上车,众目睽睽,僵成了一块人形小立牌。
车上,直到他一连接了好几个电话,司谣才反应过来。
“你是不是还有工作?”
“今天不剩什么工作了。”
简言辞又挂断一个,“是案子打赢了,所里在问聚餐的事。
今晚就不去了。”
“真的?
打赢了?”
司谣扒拉着前座的驾驶椅背,探出脑袋瞅他,“那你打赢了还不开心。”
“——小同学,”她见简言辞回过身,一顿,毫无预兆低头,咬了下她抓着椅背的手指,又抬了抬眼,“你这样还想让我怎么开心?”
“……”
.
因为脚不方便,司谣提前向台里请了假,窝着静养。
简言辞的案子刚打赢,也空出年假,搁置了剩下的工作,陪她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起初只是最正常不过的照顾。
简言辞像那种十项全能的田螺姑娘,包揽了下厨和洗衣服打扫等等的家务,剩下的时间里,再陪她看看剧打打手游,诸如此类。
但不知道是习惯还是上瘾,后来就连司谣去上个厕所,简言辞也想陪同。
遭到拒绝,这人还是不紧不慢抱起她,带着那种笑意流转的桃花模样,说:“要是不看着你点,再摔了怎么办?”
司谣憋红了脖颈,憋不出话。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除了身边某个更加不要脸的狐狸精。
脚伤恢复得慢,司谣没来得及回槐城过年,于是跟简言辞一起留了下来。
年三十这天,吃过饭,司谣一边看春晚,一边窝在沙发里给司桂珍打电话。
“今天也别熬太晚,早点睡觉知道吗?”
那边叮嘱了几句,司桂珍又问,“言辞在你旁边?”
说话间,简言辞刚好从厨房出来,随意端了一盘切好的水果,插起一小块橙子喂过来。
司谣鼓着脸颊吃橙子,又咬起一块,橙块不小心从身上掉下去,她突然扬起音调“唔”了一声。
司桂珍:“怎么了谣谣?”
“没没什么。”
挂了电话,司谣瞬间和近在咫尺的简言辞拉开距离:“……你干什么?”
“嗯?”
简言辞屈指划了下她的毛衣领口,悠悠地接,“刚才这里沾到了,帮你擦干净。”
司谣下意识指着面前茶几:“哪里擦了?
那边明,明明有纸,你……”
“什么?”
明明旁边就有纸巾。
他刚刚居然就那样用嘴,舔掉了、她领口上、橙子的汁水。
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
这几天简言辞照顾她,每次做了点什么,一定会捎带着占点便宜。
比如在喂水果的时候找理由又咬又舔,比如帮她洗澡的时候动手动脚,再比如……
司谣越回想越忍不住:“你怎么这么——”
“我怎么?”
司谣咽下不要脸三个字,被撩拨的次数多了,人都有点小躁郁,对视两秒,忽然开口:“贤、惠。”
“……”
“你放心。”
司谣通红着耳根,也不知道哪来的不服输劲,盯着这人反撩了句,“你这么贤惠,我以后肯肯定,会娶你的——”
她一字一顿:“老、婆。”
安静对视了几秒。
简言辞好笑,也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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