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画 (写在前面)-《琴箫鸣》
第(3/3)页
“不是不是!是画中的一个人!”杨西慌张解释道。她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够准确,连忙改口,“真的好像!不过你比画中的人稍稍大一些。”
“原来如此。”女子露出笑容来,她释然道,“难怪方才你上了车后便一直瞧我呢。”
一直在旁听二人对话的少年郎欲言又止,他不敢开口。他觉得这个小娘匹就是为了套近乎才说什么长姐像一幅画,暗自心道:“呸,马屁精!真不要脸。”后又暗自寻思道,“不过这好似比我直接夸长姐是天下第一大美人来得好,虽是大大的实话,但这般言语却既不显得浮夸,又能夸得生花,妙啊!下次我也试试……”
“我那位朋友天天都要盯着那幅画呢!”
杨西说罢,却发现马车内的气氛有些怪异。
额前挂着一串淡紫色水晶珠坠的女子叹了口气,绝美的容颜朝向车窗,而被寒风吹动的车窗帘不断拂动,从缝隙中可见外头的风雪,而风雪不仅冻结了山水,也凝滞了她的笑容。
杨西有些困惑,不解地看着那已是满脸愁容的女子,她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此时已不敢再多言。
少年郎见此情景,抿抿嘴心想道:“还是不能学这小娘匹,我还是夸长姐是那天下第一美人为最好!”
而此刻,马车外的飞雪已经略显小去。
白马悠悠然地踏在绵绵雪地上,几许寒风微微从天边露出的斜阳处吹来,拂起马车窗帘,金光照在了坐在马车靠内的女子脸上,一串淡紫色的水晶珠坠悬挂在如玉璧般的额前。而因马车在本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行着,哪怕有柔雪垫上了一层,也还是无可避免地颠簸。那串淡紫色的水晶珠坠便也来回晃荡,使得女子的目光无法安心地落在那前方马车口的车帘上。
车帘也晃着,不断从缝隙里透进些光来,闪现前方的雪路。她则终于可以将目光微移,移至那昏迷不醒的人身上。那望定的又一刹那,女子恍惚间再度产生了一些似曾相识的错觉,仿佛在某个地方某个时辰在同样的马车里见到同样昏迷不醒的人。
像从前的从前,有一位少年郎受了惊吓,同样也是在落雪的时节,在前行的马车里,昏迷不醒的少年郎紧紧牵着她的手,紧得像初生时便系在手臂间的长生缕。
从前,
少年郎对着她拍了拍胸脯说,会陪她去找父亲。
从前,
少年郎还说,他再也不伤害谁了。
从前,
少年郎抱着她保证说,他会送自己离开。
“那个人……”
她如是想,清秀的细眉微挑,看着那已被擦去热汗却仍旧昏迷着的男儿在心底借以问候,“悠悠岁月,已过几载,你还好吗?”
她望着窗外的飞雪伴阳,不禁感叹:真真像一幅画呀。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