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心缘、心观、心澄眼见顾朝辞双手负立,风吹衣袂,言语中虽有骄狂之意,但被五十多名,手持兵刃的少林僧所包围,也如徜徉林泉之间,说不出的气定神闲,这等风范气度,已然身具绝世高手之雏形。 心下暗暗感叹:“这等人物,本寺怎生难出一个?” 殊不知,“辣手书生”四字,虽只是这几个月来,才响彻江湖。但众人知晓“辣手书生”,原就是近两年,制造多起血案的顾朝辞,谁人能不为之忌惮? 再加上适才所露之高超身手,少林寺众人再是目空四海,也心知此人,绝非一人可胜。难道真要三大首座联手,外加阵法,方能制敌? 要知道少林寺,之所以一次来了这多人,最根本原因,是素闻“辣手书生”不但心狠手辣,还卑鄙无耻,面对这种人,他如果见势不妙,不战而逃,怎生收场? 并非直接打定主意,便要以多取胜。毕竟少林寺名垂武林数百载,最基本脸面,还是很看重的! 可而今人家非但不逃,还明言一切,这与卑鄙无耻四字,好似有些扯不上边啊? 心澄毕竟最通世事,见状,双掌合十,越众而出,口宣佛号,缓缓道:“施主年纪轻轻,却身怀盖世神功,老衲甚为之喜! 可你口出此等言语,莫非真不讲道义,真不知何谓理亏?还是真要挟技逞威? 拿我少林当作扬威江湖的踏脚石? 老衲听闻施主,六年前,曾经来过敝寺,诚心求取佛家经典,陶冶心性,在此期间,也与我心玄师兄,共论佛法,相谈甚欢,他也曾露出收徒之意,这昔日缘分,莫非你都忘了吗?” 顾朝辞闻言,微一思忖,便知应是无相三僧,回少林说了自己与心玄结交之事。至于觉远,这三人都是寺中精英,骨子里哪看的上,杂役出身的他,想是不屑提及。 言念及此,顾朝辞很是淡然道:“好说,好说,我与贵寺缘分本就结得紧了! 至于什么理亏、道义…… 嘿嘿,今日我孤身一人,尔等人多势众,一见面,对我就是两次下马威? 这难道不是恃众胡为,我又理亏在哪? 心澄大师,须知佛法无边,众生如一,你等又是妄分正邪,又是妄分男女,等等诸如此类,就因这种做法,不知闹出了多少争端、害了多少性命。 近的咱且先不提了,毕竟现在的少林寺,自称封山闭寺,隔绝红尘,潜心修佛吗! 可我先人曾记一事,百余年前,贵寺方丈玄慈,轻信小人,带领一众武林豪杰,滥杀无辜,就连不会武功的妇孺,也下了杀手,从而引起多大的武林风波,试问,这算不算理亏? 又是他玄慈,身居少林方丈之位,违犯佛门戒律,动情与一女子生子,可又放弃不下自己声名,从而造就出了一个无恶不做的“天下第二大恶人”,不知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又算不算理亏?” 顾朝辞这番言语,一经说出,所有人都被震的神思荡漾,年轻僧众虽不知真假,但见三位首座一脸凝重,还在默念佛号,料想此事,并非顾朝辞信口雌黄! 说到这,顾朝辞淡淡一笑道:“至于说什么道义,古往今来,无论国家王朝还是江湖武林,都是强存弱亡! 你少林寺能名垂千载,靠的是七十二绝艺,未必就与道义有关,你等莫非不知? 鉴于种种,少林寺自有规矩,我没有本事,让你们为我破了规矩。 可我也有自身之坚持,你们用言语,自也打动不了我。 既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战上一场! 若能分了高低,自然也就有了对错,远胜你我在这,摆事实讲道理!” “阿弥陀佛!” 心澄心中一沉,郑容道:“施主博闻广识,贫僧佩服,百余年前之事,本寺弟子所知者也是不多。 可施主需知,人生在世,最怕的便是自己心术不正、行为不端,到后来身败名裂,正所谓咎由自取啊! 如你所言,敝寺前辈方丈,何尝不是如此?” 顾朝辞哈哈一笑,正色道:“大师,此乃俗人之论也! 这玄慈若真是个人物,选择有千万条,怎会身败名裂?他只不过是个愚蠢懦夫而已,又岂能与我顾朝辞相比肩? 以我之见,假使一个人始终秉心纯一,自问行的正,走的端,敌手强大有何所惧?世事艰难有何所惧?生死荣辱更无所惧!” 心澄大师闻听顾朝辞,对玄慈大是不敬,也没多少生气!毕竟玄慈让少林在天下英雄面前,成了笑话,当时所有人佩服他伏法认死的态度,可江湖流言,岂能止的住? 少林寺简直成了藏污纳垢之所! 这等留言,不知传了多久,这也就是他儿子当时还在,否则少林寺不知成了什么样呢! 心澄也是豪性人物,闻听顾朝辞言语中,所含人生态度,也不禁击掌大笑道:“好,真是妙论!得闻斯言,真是幸甚至哉!更为快哉!难怪施主为人倨傲,原是因为无惧?” 顾朝辞一摆手,很是慨然道:“这理当然是这个理儿,可真要无惧,又谈何容易! 普天之下,英雄虽多,可真正无所畏惧的英雄好汉又有几个? 所谓武林成名人物,绝大多数都是骑墙派,不足挂齿! 我顾朝辞从不妄自菲薄,但论嘴上功夫,当世不做第二人想! 可想让自己真的无所畏惧,那还得手底下过的硬才行。为了这个目标,我将不停奋斗,努力终生!” 心澄与心缘、心观对视一眼,眼神中仿如交流了一番,缓缓点了点头。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