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学院门口。 一位身材瘦高的年轻人,牵着匹白马,与门口的学子争辩道理。 “白马是白马,马是马。” “怎么能混为一谈?” 年轻人开口,脸上洋溢自信之色。 而随着他的声音响起。 刹那间,太学院门口的众人纷纷头目朝他望去,眼神中满是古怪。 白马,不也是马吗? 这人脑子有病吧? 此时,守门学子被这话给气笑来。 “汝是何人,竟言此谬论。” “若是依汝所言,白马非马,那白马是何物?马又是何物?” 守门学子大声说着。 一时间,太学院门口的众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 他们中既有学子,也有从各地赶来,专门向苏长歌请教的读书人,听到声音后,都想看看是谁说出白马非马这样的谬论。 “在下公孙异” 见旁人都围了上来,瘦高年轻人不以为意,报出自己的姓名。 “马者,形之命名也。” “白者,色之命名也。” “命色者,非命形也,故白马非马。” 公孙异开口,侃侃而谈。 马是对形状的概念,白是对颜色的概念,对颜色的概念规则和对形状的概念规则不同,那么白马和马自然也是不同的。 此话一出。 在场众人不由怔了一下。 但很快便有人站出来反驳他这句话 “有白马,不可谓无马,既然有白马为有马,那白马为什么就不是马?” 说话的同样是个年轻人。 一袭素白色儒袍,腰间佩玉,身姿挺拔,面容甚伟,给人温文儒雅之感。 “阁下是?” 见状,公孙异开口相问。 “不才孟静。” 孟静开口,依礼拱手示意。 “鲁地孟家?” 公孙异听到来人姓孟,举手投足间又尽显君子气度,不由出言追问。 “正是。” 闻言,孟静面色平淡的点头。 他出身亚圣世家。 昨日随叔父,还有家族一众子弟连夜启程赶来皇都。 而由于鲁地和皇都相距不远,所以只用了一个晚上便赶到此地,原本是准备在客栈内休息一日,再上门拜访苏长歌。 可孟静从未到过皇都。 对这里很好奇。 于是在请示过叔父后,便带着几个兄弟来到太学院,想一睹苏圣治学之处。 但不曾想才刚来就碰到一件趣事。 而此时。 随着孟静的声音响起,周围看热闹的众人纷纷惊呼。 “亚圣后人竟然到访我们太学院。” “不愧是亚圣后人,品貌出众,气度不凡,英姿焕发,有古之君子气象。” “该不会是为苏夫子而来吧?” “亚圣子孙出手,倒要看看这妄言白马非马的读书人如何诡辩!” 一道接一道的声音响起。 孟静眉头微蹙。 他不是很喜欢被人捧高的感觉。 之所以出声辩驳,只是觉得这叫公孙异的人有些辩才,想与之一辩。 看看他如何将这白马。 说成不是马。 随即,孟静看向公孙异,凝声道:“请君试言,白马为什么不是马?” 听到此话,公孙异淡淡一笑。 “我若要马。” “黄马、黑马皆可满足要求。” “但我若要的只是白马,黑马、黄马就不能满足要求,若白马就是马的话,那么要求得到白马,与要求得到马便没有区别。” “但是,我要白马,你给我黑马、黄马,显然是不合道理的。” “可按汝之言,黑马、黄马亦是马。” “黑马是马,黄马是马,那么黑马、黄马即是白马吗?此言岂非惹人笑耳。” 公孙异面露笑意的说着。 声音响起。 在场众人不由一怔。 白马是马,黄马是马,那是否可以用黄马代白马?显然是不行的。 可白马非马又是实打实的谬论。 一时之间。 众人都被公孙异这番话给绕晕了。 孟静则在细思他这话的含义。 沉吟良久后出声道。 “既如此,那按照你的意思,马有了颜色就不是马,可这世上岂有无色之马?难道那些有颜色的马就不算是马了吗?” “非也。” 公孙异摇了摇头。 “马一定有颜色,所以才有白马。” “假如马没有颜色,那它就只是‘马’,自然不能称其为白马。” “换而言之,白马与马是有区别的,白马只有颜色是白的马才能使用,其它有颜色,或者无颜色的马,都不能称为白马。” “故曰:白马非马也。” 伴随话音落下,原本就被绕晕的众人,更是顿时觉得头昏脑胀。 也就在此时。 孟静的声音传入众人耳边。 “不对!” “马不受白的限制,白也不受马的限制,将白与马两个概念结合起来,复名白马,可其形仍未变,故曰白马非马,大谬矣。” 孟静振振有词的喊道 白马必定是马。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可以肯定,公孙异在言辞上动了手脚。 所以他想退回到最初的形状上争辩。 而听到此话。 公孙异却是反问一句。 “既然如此,白马是马,黄马也是马,那有黄马,可以说成有白马吗?” “额这....” 孟静面露尴尬之色。 “自然不可。” “不可?” “按照你所讲,有白马就是有马,白马是马。” 公孙异看着孟静,侃侃言道:“然而有马,却区别于有黄马,岂不是将黄马与马区分开来,那换而言之,就是说黄马非马?” “那既然黄马非马,白马为何是马?” “此飞者入池,而棺椁异处,乃天下之悖言乱辞也。” 刹那间。 锵锵有力的声音在门口回荡。 众人不禁面露难色。 明明知道对方是在诡辩,混淆黑白,但却无可奈何。 特马的,就很气。 但此时,孟静的脸色却恢复如常。 “公孙兄。” “汝之道理看似有理,实则荒谬。” 孟静一脸认真的说道:“所谓白马非马一说,听起来无懈可击,但世间有许多不变的事实,并不会因一场辩论的胜负而改变。” “在下才疏学浅未能辩倒公孙兄。” “可即便公孙兄再如何言之凿凿地说白马非马。” “可白马是马,依旧不会改变。” 孟静开口,面色郑重。 他承认自己在辩才上不如公孙异,但却不承认白马非马这一谬论。 简而言之。 我输了,但我的道理没输。 而伴随声音落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