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稷下学宫议的是政,秦廷议的却是治。 两者已迥然不同。 当年稷下学宫,变一人之教为大师云集的众人之教,变一家之学为百家之学的传承与争鸣,所以才有了‘致千里之奇士,总百家之伟说’的盛赞。 大乱之后当有大治。 这已经是天下士子的共识。 只不过秦廷的霸道方式,惹得天下士子不满,因而天下士子竟皆反秦,眼下天下的治理之道其实还很潦草,从来没经过如议政一般的大议。 所以这次机会就更显难得。 经过这些年的反秦,张良也明悟了一个道理,天下一统或许才是天下正势,就算秦廷覆灭,天下依旧会重归于一,只不过是从秦换成了另外一个国家。 亦如夏商周三代更迭。 他反秦。 但也仅仅是反秦。 而且就算是秦廷覆灭,新朝建立,天下依旧需要新的治理之道。 对天下如此重要之盛会,他又岂能就此缺席? 张良将手中信函随手扔进溪水中,淡淡道:“我张氏世代相韩,国仇家恨,张良岂能相忘?但我张良亦非无良知之人,一身所学,若是只用于个人私仇,却是显得浅薄了。” “也罢。” “这次大治之议,我去便是!” ...... 居鄛(chao)。 太湖河畔,一名老翁正在垂钓。 竹竿制成的鱼竿,已经不住的点水,老翁却是浑然未觉,双眼依旧死死的盯着手中的竹片,等看完竹片,老翁握竿的手都在颤抖。 整个人情绪起伏很大。 良久。 才愤然道: “这大治之议究竟是何人提出?” “其言杀人啊!” “眼下大秦已走向了一条取死之道,劳民伤财的大动作不断,横征暴敛,穷奢极欲,底层民众早就苦不堪言。” “若是继续如此,必定民怨沸腾。” “然这人眼光如此尖锐,竟一举盯向了关键之处。” “天下之治!” “若是秦廷真在这次大议之中,找到了治理天下之法门,那眼下大秦的困顿难耐,岂不是很快就能得到解决?” “这如何能行?” “天下不乱,我范增一身所学,岂是没了用武之地?” “真是气煞老夫啊!” 望着手中的竹片,范增已是出离的愤怒。 从来没有那一刻,让他这么坐立难安,他甚至想直接仗剑杀人。 他为纵横弟子。 一生所学,皆为乱世。 他最希望看到的便是天下大乱。 只有天下大乱,他的一生所学,才有用武之地,尤其面对的还是横推天下的强秦,这更是让他振奋欣喜。 他一直在等。 等着天下大乱,等着群雄逐鹿。 到时。 天下之大,任其纵横! 这些年,大秦倒行逆施,民间怨恨不断加深,他也是心中欣喜,因为大秦不是一个善于治理的国家,大秦所谓的治理,不过是用严刑峻法来约束天下民众。 这显然非是正道。 但范增是乐于见到这一幕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