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你带军士一百,扮作苍头,在唐邑下游十里处再截济水!” 冯将军显然不解,盯住庞涓:“再截济水?” “是的,再截济水!”庞涓亦递给他一支令箭,“你可招募附近百姓,就说要在那儿拦水灌田。可敲锣打鼓,造出声势,场面越热闹越好!” 冯将军略略一想,豁然开朗,大声回道:“末将得令!”接过令箭大步走出。 庞涓的目光缓缓看向站在最后的范梢:“范将军!” 范梢跨前一步:“末??末??末将在!” “你的物事可备齐了?” 范梢略略迟疑一下,涨红脸道:“回??回??回大将军的话,末??末将已??已备屎??屎??屎溺千桶,如??如何处??处置,请大??大??大将军下??下??下??” 范梢结巴半晌,后面的“令”字终归未能说出。众将欲笑不能,欲忍不住,怪相纷呈。范梢更是面孔通红,将头越埋越低。 庞涓晓得他是不想接令,轻轻咳嗽一声,拿起一支令箭递给他:“范将军,你带勇士一千,各持瓢勺,将粪桶的桶口封好,莫要走了味道,于大后日卯时伏于河堤外侧的荆棘丛中,等待号令!” 范梢大急,声音恳求:“大??大将军,末??末??末将恳??恳请大将军收??收??收回成命,末将想??想??想上阵杀??杀敌,不??不想撒??撒这臭??臭??” 范梢“臭”不出来,众将再也忍不住了,齐声哄笑。 庞涓亦笑出声,对范梢道:“范将军,你若不干,一桩大功就是别人的了。” 范梢怔了一下,瞪大两眼盯住庞涓:“什??什??什么大??大功?” “活擒田忌!” 范梢又惊又喜:“末??末??末将得??得令!”急急拿过令箭,乐不可支地转身出帐。 看到范梢走远,庞涓扫视余将一眼,朗声说道:“诸位将军!” 众将齐吼:“末将在!” 庞涓从大将军的几案前缓缓站起:“各带本部人马,明日辰时,随本将前往河堤后面摆兵演阵,以号旗为令,旗进人进,旗退人退,违令者斩!” 众将齐道:“末将得令!” 济水北岸,外出探听虚实的斥候陆续返回。田忌详细问过,得知魏惠王悬赏招贤、庞涓揭榜应聘并被魏惠王封为三军先锋等事,同时得知,魏惠王虽拜庞涓为先锋,却未拨给他一兵一卒,庞涓是只身赶赴黄池的。 田忌思忖良久,对辟疆谋议道:“殿下,依臣推测,魏王此举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眼下尚不完全信任庞涓。” 太子辟疆未及说话,参军再领一个斥候进来,进一步证实了田忌的猜测:“报,大梁及附近城邑从昨日起进入守备状态,所有城门关闭,闲杂人等不准出入。魏王身穿战袍,躬身登城巡视防务。” 斥候退出之后,辟疆抬头看向田忌,目光狐疑:“这??魏王若是不信任庞涓,庞涓何来三万大军?” 田忌微微一笑:“回殿下的话,这个臣也想过了。臣以为,必是龙贾身负重伤,临危授命,将三军大权临时交予庞涓。” 辟疆眉头仍皱:“此战关系魏国存亡,龙将军久经沙场,岂肯将三军轻托他人?” “龙贾伤重,无力指挥三军。大战在即,三军不可没有主将,而魏军之中,龙贾一时真也找不出合适将才,托给庞涓也是该的。”田忌略略一顿,“再说,庞涓是魏王钦命先锋,万一战败,龙贾也好有个托词。” “此说成理,”辟疆微微点头,“既如此,大将军可有因应之策?” 田忌正欲回话,一阵马蹄声急,又一斥候回来:“报,魏军大将军龙贾已于昨日不治而终,魏王任命庞涓为大将军。” 田忌震惊,看一眼辟疆,摆手道:“知道了!” 斥候刚刚退下,负责监测河水的军尉急奔过来,进帐禀道:“报,济水急退尺许!” 济水于一日之内急退尺许,显然是个反常现象。 田忌眉头急皱,对辟疆道:“走,看看去!” 众人赶至河边,果见水位退下许多,标杆上的水位标志整整下降一尺,等于过去旬日的下降总和。 田忌抬头望天,并无一丝儿云,一轮日头火辣辣地当头照着。 辟疆转向测水的军尉:“多久未下雨了?” “回殿下的话,一个多月。” 时值三伏,月余滴水未下,济水陡降也是可能的。辟疆看向田忌,见他眉头紧皱,两眼直直地盯住河水,诧异道:“田将军?” 田忌指着济水:“殿下请看,水是浑的。” 辟疆定睛细看,河水果然浑浊,不解道:“这??河水浑与不浑有何蹊跷?” “回殿下的话,”田忌应道,“河水急退,又陡然浑浊,只有一个解释,有人正在上游筑坝,欲截流淹我。” “哦?”辟疆震惊,“若此,我当何以应对?” “殿下放心。”田忌冷蔑一笑,“水来土掩,即使魏人筑坝,臣也有对策。”将头转向跟在身边的参将,“使人溯水而上,探察是否有人筑坝!” 参将答应一声,急急而去。 不消半日,斥候回禀:“报,有魏人在上游二十里处敲锣击鼓,拦河筑坝。” 田忌详细问过筑坝地点,长出一口气:“都是何人?” “皆是苍头。”斥候应道,“听他们说,田里的庄稼快要旱干了,是里长要求他们筑坝,引水灌田。” “甚好,盯住他们!” 斥候应诺,退出帐外。 “田将军,”辟疆凝眉道,“魏人在这节骨眼上筑坝,无论是否苍头,我们都应提防。” “呵呵呵,”田忌嘘出一口气,笑道,“殿下可以放心了。如果魏人截流淹我,断不会这样明目张胆,更不会让苍头沾手。再说,即使筑坝淹我,也不能选在那处地方。此地水段臣多已探过,那儿水宽且深,仅凭附近百姓之力,莫说是三五日,纵使旬日也难筑好。我三军渡河不消半日,待他坝成,大军只怕早到大梁了!” 听他讲得在理,辟疆点头道:“如此甚好。有魏人拦住水势,倒好涉渡。” 正说话间,济水对岸人声喧闹,不一会儿,参将禀道:“报,魏军在济水对岸的河堤后面调兵遣将,似在排演阵势!” 田忌最爱观阵,急至堤顶高台。高台早依田忌吩咐重新搭过,比前几日高出三丈不说,台顶更竖一根两丈高的木杆,杆顶装有滑轮。田忌攀至台顶,坐进吊篮,下面数名兵士拉动绳索,滑轮将吊篮嗖嗖几下吊至杆顶,田忌如同坐在半空中一样。 田忌视力极佳,这又居高望远,对岸情势尽收眼底。河堤后面,但见旌旗招展,无数兵马奔来走去,竟如穿梭一般。田忌看约半个时辰,方才理出头绪,断定魏人摆的是雁翔阵。雁翔阵形如呈“人”字飞翔的大雁,以箭矢、连弩、标枪为主要兵器,最适合平原、坡地防御。田忌又看一阵,见对岸阵形并无变化,微微一笑,示意下塔。 第二日,天刚破晓,对岸又闻人喊马嘶。 田忌再入吊篮,见对方已改阵势,此番摆出的是新月阵。顾名思义,新月阵形如一轮新月,兵力呈弧形配置,左右对称,中间厚实的月轮利于防守,两边尖尖的月牙利于侧翼进攻。此阵较雁翔阵又进一步,当是攻中有守,守中有攻。田忌又看半个时辰,见对方阵势不再变化,摆手下塔。 回至大帐,辟疆迎出帐外,问道:“庞涓所演何阵?” 田忌应道:“看阵势倒也平常,昨日是雁翔阵,今日改为新月阵。” 辟疆略懂一些阵势,见田忌报出此等阵名,放下心来,口中却道:“庞涓既敢下书斗阵,想必有些手段,将军还当小心提防才是。” 田忌笑道:“殿下有所不知,行兵布阵非小儿之戏,取的是合力,要的是真功,非三五日所能成就。魏兵连溃数阵,将军麾下建制混乱,缺员过半,若要布阵,唯有拼凑。无论何阵,只要拼凑,就是乌合之众。再说,庞涓初到军营,寸功未建却发号施令,必不服众。将不服众是用兵大忌,如何能成阵势?” 辟疆见田忌说得在理,更为放心,与田忌有说有笑地走进大帐,商讨如何破敌。 甲午日说到就到。 凌晨,万里无云,济水滩上,东南风习习吹拂,使人神清气爽。因有恶战,多数将士枕戈达旦,天尚未亮就已披甲执锐,整装聚至河边,人人摩拳擦掌,准备涉过济水,建功立业。 田忌使人再探济水,报说水面较昨日又浅一尺,使人探往济水中心,仅至肚脐,莫说是人,便是战车,也可轻松驰过。 田忌的眉头稍稍一皱,旋即松开。如此水势,三军过河不消半个时辰。纵使上游放水,流到此处,也是迟了。三军只要过河,取胜当是十拿九稳的事,因而田忌也未考虑使用诸如迂回包抄、偷袭之类奇巧之术,只想硬碰硬地与大魏武卒血战一场,让对手输个心服。 天虽大亮,但离庞涓约定的破阵时辰尚早。田忌略一思索,为稳妥起见,与田辟疆再次走向堤顶高台。 田忌登上高台,如昨日一样坐进吊篮。 晨曦中,田忌远远望去,见魏军正沿济水滩头布阵。田忌审看有顷,发现此阵与昨日所摆又有变异,形如一只插翅的猛虎,虎头伸在滩头,虎尾放在堤后,似乎还在微微摆动。 田忌观察有顷,缓缓下塔,辟疆迎上急问:“田将军,魏军所摆何阵?” “禀殿下,”田忌应道,“今日改作虎翼阵了。此阵乃上古阵法,传为轩辕帝大战蚩尤时所布,世人知者不多。这厮三日连摆三阵,倒是有些手段。” “哦?”辟疆惊道,“既是如此,何以破之?” “呵呵呵,”田忌笑道,“殿下放心,这些都是花架子。臣既识此阵,自有破解。”转向参军,“传令,三军成龙腾阵,龙口迎虎头,听鼓声涉渡!” 参将答应一声,转身传令。半个时辰过后,用于破阵的四万大军、两百乘战车已呈龙腾阵势列于济水滩头。 卯时至。 田忌抱拳辞别辟疆:“臣先驱破阵,待捉住庞涓,攻占黄池之后,再来迎接殿下!” 辟疆回礼:“祝大将军旗开得胜!” 田忌跳上战车,拔出宝剑,朝前一挥,济水北岸鼓声大作,四万大军在数里宽的河面上呈龙腾阵涉入济水。一时间,济水里千军万马,浪花飞溅,气势恢宏。 眼看齐军涉至河漕,魏营军阵非但未朝滩头推进,反而由滩头后退三百步。 田忌正自纳闷,前番下战书的军尉再次驰至岸边,冲田忌鼓舌叫道:“齐人听好,庞大将军有令,大魏武卒乃仁义之师,不袭半渡之旅,尔等尽可安心涉渡,待阵成后决战!” 这是对齐人的公然蔑视。 田忌震怒,纵马催车,率先朝对岸冲去。众将看到,个个奋勇,人人争先,不消一刻,先锋部队就已涉过济水,仍依龙腾阵在滩头列好,龙口直对魏阵的虎头。 魏军再次后退百步,为齐人空出更多滩头。待齐三军渡毕,阵势列成,双方同时击鼓。 一通鼓毕,两军主将依据先礼后兵的惯例,各驱战车驰至阵前,距一箭地停下。 庞涓长揖:“在下庞涓见过田大将军!” 田忌抱拳略还一礼,枪尖指向魏军阵势:“庞将军所摆之阵形同儿戏,何敢向本将叫阵?” 庞涓再揖:“庞涓有言在先,大将军只要识出此阵,庞涓即刻束手就缚,听凭大将军处置。” 田忌爆出一声长笑:“庞将军好不知趣!此为虎翼阵,本是齐地小儿之戏,有何难哉!” 听到“虎翼阵”三字,庞涓哈哈大笑,朝后略一摆手,魏军阵中立时旌旗飞舞,阵脚快速移动,两只虎翼消失,虎头缩回,整个是不伦不类,不知是何阵势了。 见新阵已成,庞涓再朝田忌拱手:“大将军怕是看错了,此阵不叫虎翼阵。因与方才稍有变化,庞涓许大将军观阵一刻。若是大将军能在一刻之内识破本阵,庞涓依旧如约受缚,听凭大将军处置。” 言讫,庞涓再次拱手,拨转马头,驱车径回本阵,在阵前推出一只水漏,开始计时。 田忌怒火上攻,却也发作不得,只得驱车回阵,登上一辆特制的高车,居高临下,审视魏阵,果见此阵十分怪异,依他见识,全然不知。 田忌正在苦思冥想,计时已到。 庞涓驱车冲到阵前,朝田忌抱拳:“田大将军,一刻已过,可识吾阵否?” 田忌以善阵闻名天下,此时却在两军阵前,当着双方将士之面,连一个无名之辈所布之阵也识不出来,顿觉颜面尽失,又羞又急,虽是尴尬,却也不失名将风范,驱车上前,略略抱拳:“此阵怪异,在下不识,请问庞将军所布何阵?” 庞涓回揖:“此阵乃吴起将军亲自布置,大将军不识,也是自然。” “吴起将军亲自布置?”田忌怔了,沉思良久,抬头望向庞涓,“庞将军休要骗我。吴起将军已死多年,如何能成此阵?再说,但凡吴起将军所布之阵,在下无所不晓,只不曾见过此阵。” “哈哈哈哈,”庞涓长笑数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大将军不知之事,岂止这个?吴起将军梦中授我兵书,传我奇阵,大将军如何能知?” 田忌暗自吃惊,也是好奇心起,略顿一顿,抱拳问道,“既为吴起所布,请问庞将军,此为何阵?” 庞涓又是一声长笑,笑毕方道:“此阵名曰王八屎溺阵,专以活擒田大将军!” 原来,庞涓真也是个精怪,推知田忌善识阵势,灵机一动,想起在鬼谷中张仪串通苏秦戏弄他时所画的怪图,计上心来,依样摆出。至于屎溺这一灵感,完全出自他在寻找兵书时从树洞里摸到的那堆野猪屎。 这一个王八孵卵的阵图原是张仪的恶作剧,根本就是涂鸦之作,叫田忌如何识得出?庞涓当场说破阵名,连自己也忍俊不禁,孩子似的连爆数声狂笑,拨马转回本阵。 田忌哪里肯受这般羞辱,脸色紫红,仗剑怒道:“庞涓竖子,你??看本将如何擒你!”又转对鼓手,“击鼓!” 鼓声大作。齐军发声喊,势如潮水般掩杀过去。魏军武卒似乎经不住如此冲撞,纷纷退避。数万齐军卷入魏阵,却如入无人之境。 田忌昂首挺枪,催动将士奋勇冲杀。数万大军眼看就要冲上河堤,忽见沿堤槐林中腾起团团白雾,烽烟冲天。时下东南风正盛,风吹雾动,疾速飘来。见到白雾,正在溃退的魏人急从袖中摸出丝纱罩于头顶,脸朝下伏在地上。齐军正自纳闷,白雾已至,顷刻间将整个滩涂笼罩。田忌猛觉两眼刺疼,方知中计,急令退兵,已是迟了。一时之间,兵士揉眼,战马悲鸣,数万大军就似盲人瞎马,在济水滩头乱冲瞎撞。 白雾飘过,空气再现清澄。魏人鼓声大作,正在溃退的武卒转身杀来。齐兵已无招架之力,不战自乱。数百战车、逾千战马、数万步卒堆挤在宽仅三里许的河滩上,又都没了视力,你拥我堵,你撞我冲,自相践踏,死伤不计其数。 就在此时,一阵恶臭飘来。齐人尚未明白是何缘由,但见漫天屎溺由天而降,浇得他们一身一脸。这些屎溺均被魏卒搅成糨糊状,又臭又滑腻,一旦黏在手上,连枪也拿捏不稳。许多军士更因视物不清而撞入魏营,或遭斩杀,或缴械投降。 魏军将士杀声震天,越战越勇。田忌悔恨不已,惊惧交加,顾不得眼睛刺疼,跳下战车夺路而走,未走几步,惊叫一声,跌入一个大坑。 坑中臭气冲天,屎溺没膝。田忌长叹一声,举剑自戕,却被伏在坑沿的范梢伸钩打落。紧接着,魏军众卒齐伸钩手钩牢甲衣,将田忌拖上坑沿,不由分说,拿绳索绑了个结实。 看到一身屎溺、两眼迷离、五花大绑的田忌,众军士兴高采烈,齐声大叫:“范将军活擒田忌喽!范将军活擒田忌喽!” 听到喊声,齐军越发惊乱,眼睛未受伤害的拼力护着眯眼的朝济水退却。远远望到形势不利,对岸齐军下水接应。一时间,济水两岸,齐军就如两大群戏水的鸭子一般“扑通扑通”地跳入水中。 见齐兵下水,魏兵非但不追,反而设法将仍在岸上找不到北的散兵驱入水中。因水面不深,齐兵在水中一路狂奔。逃有一程,见魏人并不追赶,兵士们松懈下来,急不可待地泡进水里,或洗眼睛,或洗屎溺,或洗创伤。一时之间,宽阔的济水上人影晃动,水流里满是屎尿和血污。 众将士在水中一边洗涮,一边大骂魏人手段下作,胜之不武。他们或吵或嚷,或骂或咒,谁也没有留意从上游一泻而下的哗哗水声。等到有人看到滚滚扑来的洪峰时,一切都已迟了。在上游三十里处遭到截流三日的济水一朝决坝,势如奔牛,顷刻间就已涨满半漕。可怜数万齐兵再遭此劫,在一丈多深的大水中乱踢乱蹬。不消半炷香辰光,济水下游十几里长的河面上,但见浮尸具具,惨不忍睹。 洪水刚一退下,魏国武卒就急不可待地冲下河滩,涉过济水,全力追击溃敌。众人正追得起劲,突然听到鸣金声。魏军退回,诸将纷纷驰至庞涓处,不解地问道:“我等正欲活擒田辟疆,大将军为何鸣金?” “呵呵呵呵,”庞涓笑道,“大魏武卒乃仁义之师,怎么能赶尽杀绝呢?” 众将却是笑不起来,皆是疑惑地看向庞涓。 庞涓敛起笑容,对张猛道:“张将军,你领兵五千打扫战场,清点俘虏!”转对参军,“传令各部,人不解甲,马不卸鞍,偃旗息鼓,兵发朝歌!” 众将瞬间明白鸣金原委,无不振奋,齐声叫道:“末将得令!” 三军将士掉转马头,风驰电掣般朝宿胥口方向席卷而去。 三日之后,魏宫大朝,司徒朱威手捧两份战报,朗声奏道:“启奏我王,大将军庞涓于黄池大捷,斩首一万一千五百,溺毙两万五千三百,生俘一万三千二百人,活擒齐将田忌,走齐太子田辟疆,余众仓皇溃逃;朝歌大捷,斩首一万三千六百,俘敌六千一百五十,走赵相奉阳君,余众仓皇溃逃。韩国犯境之敌,闻风惊退。秦军从陕、焦二邑撤围,弃守曲沃,龟缩于函谷关内,闭关不出!” 朝堂一片欣喜。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