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寒诗气的脸都白了:“姜绾绾,你脏了我的无命!” 姜绾绾没说话,转身走的时候,意外的瞧见庞明珠竟就在旁边的铁笼之内,睡在一片干草堆里,也不知是冻昏了过去,还是睡着了。 又或者,是受不住日日夜夜血腥与死亡的惊吓,昏死了过去。 容卿薄平日里太过温和无害,以至于总叫她忘了先前他是怎样平叛的离城之乱。 心够狠,手段更辣。 长公主力保,他就真留了她一命,可就关在距离云中堂不足十几步的地方,叫她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受刑,怎么痛不欲生的,那种痛苦看的久了,她怕是会生出一道受刑的痛苦来,一日三次,次次生不如死。 云中堂受刑时应该是很痛苦的,即便是她捂着眼睛不去看,听力却是怎么都不能完全捂住的,她定能日夜听到他痛苦又绝望的声音,撕扯着她的意识…… 这比自己受刑好过不到哪里去。 …… 夜里容卿薄回来时,就见她肩头披着一件袄衣,靠在榻前,蜷曲的腿上放着一本书,光线柔和,将她的眉眼都柔了一层光晕,瞧着又柔顺又干净。 他随手摘下披风,也摘下一身的寒气,微凉的手指靠过去贴上她柔软的小脸,笑道:“怎么?一个人睡不着?” 难得有一次他的温度比她凉几分。 姜绾绾抬眸看着他,生的这般俊美无双,一双瑞凤眼都含着柔情,本该温柔似水的人啊,却偏偏生了一副狠辣的心肠。 见她只是瞧着自己,却不言语,容卿薄沾了一点风雪的眉尾稍稍扬高:“听说,你去了趟私狱?” 还用听说么? 怕是她前脚去了,他后脚就收到了她杀了云中堂的消息。 姜绾绾合了手中的书,淡淡道:“我杀过许多人。” 容卿薄修长微凉的指尖就一直流连在她的眉梢眼角:“嗯,我知道。” “我为了活下去,杀过许多人,因为他们来杀我,若我不想死,就只能杀了他们,但我从不觉得他们的命多低贱,我敬畏生命,生而为人,本就艰辛,有人为了吃饱饭,有人为了娶妻生子,自然……也有像寒诗这般,单纯为了出名的傻子。” 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书本上烫金的几个大字,喃喃道:“云中堂伤我欺我,杀了他便是,无须刻意折辱,殿下对他的百般折磨,并不能叫我生出多大的复仇快意来,我与哥哥的出现,挡了他的路,占了他的东西,他会恨会愤也理所应当,我们忍让,忍到无可忍时,也不过是你死我活的事,何苦一定要折磨他呢。” 杀生不虐生,是她一贯的底线与准则。 或许是长久的在生死边缘徘徊,尝尽了死亡带来的一切滋味,愈发叫她觉得,在这世上活一遭,很不易。 活着既这般辛苦,死时便不要再百般受难了吧。 她心中感慨万千,却不是容卿薄可以理解的。 人命在他眼中,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在这南冥皇朝,他有足够的权利,掌控别人的生死存亡。 他不理解,但并不影响他哄她开心,于是道:“好,我记着了,以后都不那样做了,好不好?” 他应的这般爽快,半点要与她争辩一番的意思都没有,显然是没把她的这番话放到心上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