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后-《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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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后
贤懿面无人色, 难以置信地瞪着面前一幕,从头到脚如被严冰封冻。
褚怿的眼神便是那九尺寒冰, 一刀一刀, 把人剜得体无完肤。
贤懿浑身颤抖,惊恐中,雪青自外赶来, 大喝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就算是官家和皇后驾临, 也该先由宫人通报,恭穆殿下不过是帝姬, 凭什么深夜私闯我们殿下和驸马的寝阁?
!”
贤懿三人百口难辩, 巧佩贯来伶俐, 然此刻在褚怿的威压之下, 喉咙直如被人扼住一般, 半天发不出任何声音。
还是灵玉磕头道:“驸马恕罪!我们殿下本无意冲撞, 只是以为嘉仪帝姬尚未就寝,急于求见,是以冒犯……一切都是奴婢的错, 奴婢这便把帝姬带走!”
贤懿绷紧的下颌不住发抖, 瞪红着眼, 突然掉头四看, 灵玉自知她在寻找什么, 再不敢任其放肆,上前把她拉住:“殿下, 快走罢!”
贤懿目眦欲裂, 看回帐中那双冰冷的眼, 在灵玉、巧佩的拉拽之下愤然不甘地去了。
三人去后,雪青驱散室内宫人, 继而跪倒在褚怿面前:“奴婢护主不力,请驸马责罚!”
今夜乃荼白当值,伺候容央沐浴完后,雪青便回屋休憩了,如不是被褚怿派人来叫醒,根本不知道今夜阁中竟会发生如此惊心动魄的事!
血浓于水的姊妹,就因为替嫁,朝夕间变得如此凶残恶毒,雪青越想越恨。
褚怿坐在帐中,声音依旧没有温度:“去把李将军请来。”
“是!”
雪青应声而下。
缀锦阁外,一行人步履匆匆,贤懿突然挣开二人,大步流星往外而去,灵玉、巧佩慌忙去追。
及至小湖边,贤懿急急收住脚步,对着月下湖波急喘。
巧佩上前:“殿下……”
“啪——”
贤懿反身一个耳光,打得巧佩眼冒金星,跪下后,捂着脸,眼泪迸出:“殿下!”
贤懿怒瞪着她,森然道:“人呢?
那辽人呢?”
信誓旦旦地来跟她禀告,什么人已入屋,什么绝不会走,而等她信心十足地赶过去抓奸时,那辽国使臣就变成了赵容央的驸马,成了一对正儿八经的夫妇在帐中颠鸾倒凤……
烛灯后,褚怿那件松垮雪白的中衣、那双锋利的眼眸再一次浮至目前,贤懿只感觉通身血液冰冷,又感觉所有的气血都在一阵阵地往上激涌,直顶脑门。
巧佩含着泪迭声请罪:“奴婢真的是亲自把辽使送进嘉仪帝姬屋中的,奴婢也不知道为何褚驸马会……殿下,这真的不是奴婢的错,这……”
“别说了!”
灵玉紧张地环目四看,劝谏贤懿,“殿下,外面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回去吧!”
贤懿胸脯起伏,吩咐道:“你去查一下,我们派去拦截褚怿的那个宫女去哪儿了。”
灵玉犹豫,放心不下巧佩在这里伺候。
贤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快去。”
灵玉闭眼,终是无法违逆,领命去了。
灵玉去后,巧佩依旧伏跪在地,不敢动弹,贤懿站在湖边,对着水中波光粼粼的月影沉默。
树丛里,一道人影从石径上走来,金丝缠绣的鹿皮靴掠过绿草,动静飒响。
贤懿遽然回头。
耶律齐双眼微眯,环胸在湖边站定。
圣驾莅临艮岳行宫,布防必须从严,李业思是被从侍卫马军司抽调过来的禁军,今夜恰巧值守。
得知消息后,李业思即刻赶往缀锦阁。
雪青一面带路,一面低声禀告情况。
“今夜殿下就寝后,吩咐荼白留灯守夜,没过多久,有人潜入阁中偷放迷香。
再后来,守在廊下的宫女被人支开,一名内侍趁机把喝醉的辽使领入了殿下的寝屋。
“驸马赶来时,荼白和殿下都已被迷香迷晕,但室中尚无外人,驸马于是将计就计,待那辽使入内后,把人打晕藏于室内,再脱下衣袍入帐,等设下诡计的真凶自投罗网。
“果不其然,一刻钟后,恭穆帝姬带着人大张旗鼓闯入阁中,不顾阻拦破门而入,待发现帐中人乃是驸马而非辽使后,又骇然失色,仓皇而去了。”
李业思听罢,肃着脸道:“所以,设局谋害夫人的是恭穆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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