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我把狗男主一脚踹进火葬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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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这几天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霍筵要她跟着他一起去大慈恩寺上香,她若是执意不去,便会惹他疑心。若是跟着去了,到时候肃国公府和霍筵手下的人打起来,漫天刀光血影,她说不定就被飞来的暗箭扎了个透心凉。
她准备等到这几日和肃国公府的暗卫会面时,求他帮着给肃国公府带句话。恳请肃国公府手下的士兵杀人时都留神些,千万不要伤及她这个无辜。
所以会面那日晚上,燕宁早早便蹲在狗洞边,等着齐陵过来。只不过,来的人并不是齐陵,而是汪和同。
墙另一边的声音一出,燕宁就发现了不对劲。
“怎么是你?齐陵呢?”
汪和同轻叹一声,无奈说道:“姑娘,我来是想告诉你,前两次你碰面的人,并非是我们手下的暗卫。”
“不是你们手下的暗卫?”燕宁倒吸一口凉气。“可是他自己说是肃国公府的人啊。”
“我们派来两次的人,一次有去无回,一次被他绑住后又莫名其妙地放了回来。”汪和同语气沉重道。
燕宁:“?”
我心态崩了啊?
不是肃国公府的暗卫那是谁?如果不是肃国公府的暗卫,那她誊抄的那两册账簿给了谁?
“那账簿……?”
“账簿我们已经拿到了。但这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他并非是我们肃国公府的人,却将两册账簿都完完整整地送回了肃国公府。所以至今,我们都搞不清出他是什么意图。”
汪和同捻着胡子,边叹气边摇头。
“我们猜测,或许他同样也是霍筵的仇家吧。”
听闻自己呕心沥血抄的账簿没有丢,燕宁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
她因为抄那些破账簿,修养了两三天,手腕还一直隐隐作痛。若是那两册账簿被人骗走不翼而飞,燕宁觉得自己可以直接选择原地去世了。
“呼——你们拿到了就好。我没白抄就行。”
“对了,姑娘,霍筵手里的原件,你有想到办法销毁吗?”
这也是汪和同今日来最重要的原因,这也是肃国公府目前最迫切想知道的消息。
燕宁微微蹙眉,略到迟疑道:“我用乌草汁将账簿上最重要的几处数字涂掉了。不知道有没有用?”
汪和同惊讶:“乌草汁?”
燕宁淡定解释:“乌草汁刚开始是透明的,涂抹在物体上,避光两天之后,就会变成浓黑色。”
“所以我在账簿上涂过后,霍筵并没有发现端倪,可能要过段时日他才会发现。”
汪和同头一次听说这么玄乎的东西,听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叹了句:“竟然还有如此神奇之物……”
燕宁立刻给他浇上一盆冷水:“具体成效如何,我也不知道,兴许根本没用。”
“不过这已经是我力所能及范围内,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你们肃国公府还是自求多福吧。只要明天你们的刺杀成功了,还管他账不账簿的。只要霍筵死了,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汪和同当然也知道这么个道理。
可霍筵哪里是那么好刺杀的啊。
上次康平坊一事,肃国公府已经是调动了手下全部的武功高强的侍卫,再加上肃国公在酒宴上,给霍筵的酒中下了些麻痹筋骨的药,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可惜,霍筵还是死里逃生了。
汪和同只能看了看月亮,祈求明晚一切顺利。
“姑娘,若是明日行动失败了…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可能要面对一场暴风骤雨了。”
燕宁轻叹口气,其实她心里清楚。
若是明天刺杀失败了,霍筵被肃国公府激怒后,八成会带着账簿一纸奏章告到圣上那边。到时候,他就会发现账簿被偷偷做了手脚。
接触过账簿的人,无非就是苏遮、她、还有霍筵自己,她的嫌疑是最大的,暴怒之下,霍筵说不定会杀了自己。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迎上去了。
“哦对了。”燕宁突然想来今天最重要的事情。
“明天,我可能也会出现在将军府的队伍里。你能不能让肃国公府的士兵,把那些刀啊剑啊都射准点儿?我可不想被伤及无辜。”
汪和同愁眉苦脸地推诿:“姑娘,刀剑无眼,我也不敢保证啊。”
燕宁:人话?
“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反水,去找霍筵告密。”
汪和同:“……这样吧,要不你明天穿身红色的衣裳,这样在人群中也显眼一点儿,暗卫们也好尽力避开。”
燕宁摸了摸下巴,当即拍板儿决定:“好。”
*
丑时,夜色漆黑浓稠,晚上的风更大了些,吹得空中乌云翻涌,枯枝乱颤。
燕宁躺在床上,浑身是汗,做了一连串儿的噩梦。
这次梦的主角不是霍筵了。而是齐陵。
他前一秒还是一双温柔清亮的眼睛,下一秒,双眼就开始变得猩红,脸上的人皮裂开,他嘴里吐出了条鲜红的舌头。
“鬼啊!”燕宁大叫一声,从梦里惊醒。
她煞白遮脸,浑身湿漉漉的全都是汗。
燕宁阖了阖眸子,长吁一口气,随手抓起床榻边的汗巾擦了擦脖颈间的汗。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昨夜躺在床上,想了一晚上齐陵的身份都没想明白,结果一闭眼,梦里便遇见他了。
燕宁掀开被褥下地,将棉布巾浸到冰水中,直至完全浸透,才捞起来拧拧干,敷在了滚烫的额头上。
管他齐陵是谁,只要知道他没有恶意便好了。或许又是一个被霍筵迫害过的倒霉蛋儿,所以和肃国公府站在了同一阵营,处心积虑给霍筵添堵。
额头上一阵冰凉,冷气丝丝缕缕深入皮肤,燕宁的脑袋也清醒了些。如今齐陵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天去大慈恩寺上香一行。
燕宁有些激动,她已经迫不及待了。
一想到霍筵被万箭穿心、被扎个刺猬的样子,燕宁觉得,世.界.名.画不过如此。
再想到若是霍筵死了,她就可以偷偷从地道溜进他的书房,偷点值钱的东西带出城。之后找个小山村过点儿衣食富足的普通日子,再也不用像如今这般担惊受怕。燕宁通体舒畅。
她唇边勾起了浅浅的微笑,蹲下身,打开箱笼,开始在箱子里翻翻找找。
自从霍筵让她在朝晖阁的烧水房当差后,赵福就陆陆续续给她送来了几件衣裳。美其名曰,不给将军府丢人。
不过燕宁嫌弃那些衣服啰哩啰嗦,飘带袖口都麻烦,所以很少穿。没想到今日,竟然能派上用场。
她从箱子里掏出件水红色的衣裳,对着铜镜,在身上比量比量,就直接套上了。
红色鲜艳,衬得她肤白如雪,袖口的海棠花绣得格外精致,腰线收紧,显得身材纤细有度。
将军府果然是财大气粗,连丫鬟的衣裳都做得如此高端大气。
虽然这段日子因为疲于奔命,燕宁多半时间是不修边幅的,但她是个女孩子,自然天生爱美。
燕宁对着镜子转了两圈儿,心满意足地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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