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会儿再说这样的话,纯粹是为了扳回一城。 沈.死要面子不能输.鸿,得意的直想抖腿了。 没办法,现在他想在家里找点场子,实在太难了,有威只能往外面发。 丁老太大小也算个人物,正好拿她练手。 看着丁老太的脸色越来越阴,他笑的也越来越灿烂。 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老太太也不是省油的灯。 只见她阴恻恻瞄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道:“就算县老爷验出来他是中毒,又管我什么事?谁会相信,我会把自家老爷子毒死?” 她的冷眼扫过沈鸿,慢条斯理道:“他中午与自己的东家吃了一顿饭,又从镇上走回家中,这中间也不知道会遇到谁;还有你,沈公子,在我家周围放了那么多人,真当大丰村的人都没长眼睛,不闻不问的吗?” 丁老太脸色是阴的,话里却带着几分讥笑:“这么多人,到底是谁下了毒,谁知道呢?” 沈鸿:“……” 果然是心狠手辣的主,连后路都想了。 不过沈鸿也不是空手白来的。 “当然有人知道,你家的女婿吴秀才,曾从你屋里拿走两只杯子,上面就带着毒。” 丁老太冷笑:“那杯子不是我的。倒是你这么说了,莫非是那吴秀才来我家要银子不成,恼羞成怒对我家老爷子下了毒?” 她故作轻松:“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沈公子报这一趟官,总算把凶犯抓到了。” 沈鸿都惊呆了。 这老太太,还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什么话都讲得出来。 她莫非当做官的都是傻子,身边的仵作都是吃干饭的,真验不出来尸体中毒的时间有多长? 还有那杯子,是不是她的,只要把她家里的人抓起来一问便知,也不是她说不是就不是的。 再者说,丁老爷子下葬那天,吴秀才在路上摔倒,村里的小狗,舔舔他拿的茶杯中毒而死,也是有目共睹的。 随便找个村民,再把吴秀才拉来一问,不是清清白白了? 沈鸿都不想再跟她啰嗦这些了,只问一句:“你当真以为捅大了,官大人查不出来,你们几十年前就杀人替名的事?” 丁老太又不说话了,松驰的嘴唇包在一起,眼神肃杀森冷。 沈鸿又不怕她,坦白说:“你家的底,我早查过了,你老实说,我就只要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你要是再这么胡搅蛮缠下去,就算像你说的,石台县的官大人查不出来。 我也能把你送去县里,或者南郡府,再不行,送去南梁也可以。 想来,这么多人里面,应该有人知道你是谁,而且很乐意知道,对吧?” 丁老太的脸色彻底变了,人也从木床上站起来,手抖的差点连拐杖都拿不住。 沈鸿观察着她的神色,觉得还是南梁那边的震慑性更大。 她是听到,把她送回南梁,才突然变了脸色的,而且声音也开始嘶哑:“你们到底是谁?” 沈鸿心里想的多,脸色却没变,仍保持着微笑:“现在是我问你,你是谁,不是让你问我。” 丁老太突然暴躁:“我把孙女嫁到你们家,也算是成了亲家。你们满意,大家和和气气的;你们不满,把人给我送回来即可。何苦这么苦苦相逼?” 沈鸿也敛了笑,事关大嫂,他不得不正经回道:“第一,我大嫂已经被你赶出丁家,现在不是你的孙女了; 第二,我们对她很满意,但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第三,也是我今天要问你的第二个问题。我大嫂不是你们丁家亲生的,她的父母到底是谁?” 丁老太本来站着的身子,突然颤了几下,暴怒的眼神也一下子塌了下来。 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去了力气,往后急退了几步,腿碰到身后的空床,一屁股瘫坐在上面,面如死灰。 但,既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仍是不说。 甚至跟沈鸿讲:“你如果把我逼死,就什么也别想知道。” 沈鸿:“……” 全凭口才已经战胜不了对方,这样又臭又硬的老骨头,沈鸿也是第一次见到。 他还不能真对她做些什么,毕竟还有傻妮在那儿站着,就算她不说,沈鸿他们也看得出来,她对丁家并没有全然放下。 用别的招吧。 沈鸿把自己带来的一个小木匣子打开,递到丁老太面前,“看看,是否认识?” 丁老太刚见他开盒子时,并没想那么多,她还沉浸在死扛到底的想法里。 料定了就算傻妮不是丁家亲生了,也决不会看着沈家把她弄死。 他们不能报官,不能把她送回南梁,因为这样事情就会闹的很大,傻妮一定会知道。 就算她不会当面说什么,但那傻丫头的心思,丁老太还是摸的透的。 她会难受,她难受了,往后的日子就不会好过,她与沈家也会生出嫌隙。 沈家如果是真心对她,绝不会这么做,现在张牙舞爪,不过是吓唬她而已。 直到,她看到沈鸿手里的东西,一支缠丝含翠金凤步摇,丁老太才一下子灰败下去。 她眼睛死死盯着那东西,像盯着一条毒蛇,又像盯着一段不敢回望的过往。 太熟悉了,熟悉到上面的每一丝纹,她都记得触感。 虽在地下埋了几十年,这么些年里连她自己都没见过,可关于这只金凤的一切,早就印到她的脑子里,是她的一部分。 年少的很多年里,她几乎天天都会摸她,日日都会看到她…… “当”的一声,丁老太的拐杖终于在她,抖的极厉害的手里滑掉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而她根本顾不上去捡,反而伸手就去捞沈鸿手里的东西。 沈鸿很大方,把盒子里的金凤钗单独拿出来,递给她。 丁老太盯着上面看,看着看着,混浊的眼泪就流了出来,沿着脸上树皮一样的皱褶,缓慢往下。 她声音颤的像被风吹散了:“你们……你们把它挖了出来,你们竟然把它挖了出来?那上面的牌位呢?那牌位呢?” “收的好好的,你如果需要,这些东西我也会还给你,但你必须回答我的问题。” 沈鸿看着她的眼睛,没了先前的半分玩笑,肃然问道:“你到底是谁?” 丁老太笑了一下,却是比哭还难看。 她把金钗合在手心里,捂在胸口处。 半晌,人突然从床边滑下来,跪在了地上,头也“哐”地一声磕在地下的石砖上,几乎要磕破。 这个变故,让沈鸿有些措手不及。 他知道这金钗是克丁老太的重要东西,却没想到会令她这般模样。 ------题外话------ 沈二要被丁老太整死了。 先调戏,后开怼,之后又吓唬他,可怜巴巴的二宝宝。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