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驾鹤归西-《掌舵人之城市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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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咧?”王草鱼一脸愕然地看着刘念道,“你、你走进这房子就一炷香的功夫,半天还不到咧。”

    听王草鱼这么说,刘念道立刻就愣住了,感觉自己打走进房子到现在出来,至少已经过去两天一夜,这外面竟然只有一炷香的功夫,有点说不通。

    就在这时候,从白福根家的方向传来一串婴儿哭声,声音又大又响亮。

    王草鱼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喜色,兴奋地对刘念道说道:“秉守叔,福根儿他媳妇生了咧。”

    刘念道点了点头,“这孩子哭声响亮,若是个男孩儿,将来一定成就非凡,走,咱们回去看看。”

    说着,两个人离开张寡妇家,朝白福根家走去。

    不大会儿功夫,两个人来到了白福根家门口儿。

    还没等进门,刘念道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在孩子的哭声里,似乎还夹杂着大人的哭声,好像是白月山老婆的哭声,难道白月山出了什么事?

    王草鱼也听出了异常,刘念道和他对视一眼,两个人赶忙加快脚步走进了院里。

    这时候,就见白月山低着头,一脸悲痛哄着孩子在院里走动着,显然并不是白月山出了事,不过,白月山老婆的哭声,依旧从屋里传来。

    刘念道朝屋里看了一眼,外间屋没人,估计是在里间屋,当下心里已经猜出个大概,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走到白月山跟前,低声问白月山:“白老哥,出了什么事,白大嫂这是怎么了?”

    白月山闻言抬起了头,刘念道见他嘴唇都在哆嗦,情绪显得非常激动。

    “怎么了,是不是……”

    刘念道话没说完,白月山眼睛一红,终于压制不住情绪,洪水决堤般爆发了。

    白月山泣不成声说道:“咋咧……咋咧……孩子娘没咧,孩子保住咧,她娘走咧……”

    白月山一开口,似乎再也停不下来,“俺和俺弟弟白松山,打小就没了爹娘,俺比俺弟弟大几岁,俺就带着俺弟弟到处要饭,好不容易俺们都长大咧,俺和弟弟也都成家咧,谁想到俺弟弟生下福根儿,两口子就去咧,他们两口子一走,把福根儿就留给了俺,俺又当大爷又当爹,好不容易把福根儿拉扯大给他成了亲,可、可……你、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白月山抱着怀里初生的婴儿让刘念道和王草鱼看,“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福根儿两口子,又留给俺一个闺女,他们两口子,也走咧……”

    “都走咧……”白月山说完,泪如雨下,自言自语:“俺白月山这辈子也不知道造了啥孽,养大一个走一个,养大一个走一个……”说完,哭的更伤心了。

    刘念道听完叹了口气,心里也挺不舒服,想劝白月山几句,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或许就是白月山的命吧,也或许白月山上辈子欠了白福根他们几个的人情债,这辈子就该他用痛失亲人的方式来偿还吧。

    不大会儿功夫,白月山哭得已经不能自控,眼泪鼻涕都快落在怀里孩子的脸上了,刘念道见状,赶忙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子。

    这是个女娃,白月山哭,白月山老婆哭,她也在哭,然而被刘念道从白月山怀里接过来以后,刚一抱进怀里,女娃立刻止住哭声,紧跟着,女娃用一双明亮的眼睛仰看着刘念道,突然冲刘念道露出一个笑脸。

    众所周知,刚生下来的孩子,除了哭,再没其它表情,可是这个刚生下来的女娃,居然会笑……

    女娃这一笑,深深触动了刘念道,就像拨动了刘念道心灵深处的某根敏感神经。

    刘念道浑身一震,感觉这女娃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因缘,抱在怀里怎么也舍不得再撒手了。

    一时间,刘念道看着女娃愣在那里,心潮澎湃,脑海里冒出个无法抵御的想法。

    等白月山哭够了,缓过劲儿来以后,刘念道小心翼翼跟他商量道:“白老哥,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把这女娃送给在下抚养?”

    “啥?”白月山一听就愣住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刘念道,一言不发。

    过了好一会儿,白月山身子一矮,直接给刘念道跪下了。这是刘念道始料未及的,一手抱着女娃,一手赶忙去搀扶白月山,“白老哥,你、你……”

    白月山的眼圈又红了,“刘先生,刘恩人,你说的是真的么?你、你肯收养福根儿这女娃?”

    刘念道听白月山这么问,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刘念道本以为他不同意呢,“白老哥你放心吧,这女娃我会像亲生闺女一样待她,绝不叫她受委屈。”

    “那、那俺谢谢刘恩人咧,俺、俺再给你磕个头……”白月山说着,又要给刘念道下跪,刘念道赶忙拦住了他。

    白月山这时候又哭又笑,激动地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眼泪,显得是非常高兴。

    刘念道家里的条件,和刘义全家人的人品,白月山是见识过的,白福根这个女儿要是给刘念道抚养,绝对比跟着他强。

    白月山拉着刘念道的手,不停说这女娃好命,能给刘先生当闺女,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就这样,收养女娃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之后,几个人操持着,把白福根的老婆和白福根葬在了一起。

    白福根的老婆名叫李桂荣,死于难产,把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就断了气。之前红毛狐狸跟刘念道说有人会死,指的就是她。

    忙完以后,天色已经擦黑儿,因为不着急赶路,刘念道和王草鱼在白福根家里住了一夜,期间,刘念道对白月山夫妇两个说,张寡妇的鬼魂已经走了,以后不会再来村子里胡闹,赶明儿到山外把家里人都找回来,好好过日子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晨,临行前,刘念道把白衣裳里包裹的狐仙牌位等三样物品交给了白月山,让他有事就去求狐仙,并且教了他拜狐仙的方法,交代他要是家里没啥事,就每半年祭拜一次。

    白月山收下狐仙牌位等三样物品,连连称是。

    就在刘念道抱着女娃和王草鱼准备离开的时候,白月山突然拉住刘念道问了一声,问刘念道打算给女娃取个啥名,知道个名字,将来也好有个念想儿。

    听白月山这么问,刘念道嘴里脱口而出:“就叫白守枝吧。”

    不过,当刘念道说出这个名字以后,他自己就是一愣,因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他感觉自己都没经过思考,一下子就说了出来,随后,他下意识地朝王草鱼手里拿的白衣裳和腊梅枝看了一眼,心说,怎么会这样呢?

    与此同时,刘念道登即意识到白衣服包裹腊梅枝的含义了,女娃这名字,并不算自己给取的,而是被狐仙早就取好的。

    宝剑锋从磨砺出,腊梅香自苦寒来。难道,这就是女娃一生的命运么?

    刘念道和王草鱼离开时,把所有的铜板都送给了白月山夫妇,身上仅留下雇驴子车回家的钱。

    辞别白月山夫妇,傍晚时分,刘念道和王草鱼回到了三王庄。

    见刘念道怀里抱个女娃进门,全家人都是一脸不解,刘义皱起眉头问刘念道,从哪儿抱来的娃,生怕刘念道又做了啥坏事。

    刘念道笑着对刘义说:“爹,你不是说咱家这些手艺传不下去了嘛,看看,我现在给你找到传人了!”

    说着,刘念道把女娃递给了旁边的刘继宗,对刘继宗说道,“来儿子,抱抱你媳妇儿……”

    这个女娃,就是刘权威以后的奶奶,刘奶奶的父亲白福根,母亲李桂荣。

    宝剑锋从磨砺出,腊梅香自苦寒,正是刘奶奶一生的真实写照……

    阴间审判,红狐拖世。

    这,是李家的最后一步棋......

    刘奶奶一生下来,命运就被刘念道给定下了,一是接受传承,二是嫁给刘继宗做媳妇儿,帮我们刘家传宗接代。

    过去那年月儿养孩子不容易,也没有奶粉啥的,还好刘义家境不错,小玉就用大米熬成糊糊喂刘奶奶,喂了几天以后,发现刘奶奶身子越来越虚弱,蔡清君说,只喂米汤只怕不行,养不活这孩子。

    于是,让小玉到村里别人家找找看,看谁家有奶孩子的母亲,抱过去让刘奶奶蹭两口,当然也不白蹭的,每次都会给人家留下些食物啥的。

    三王庄倒是有几个正在奶孩子的母亲,每次小玉抱着刘奶奶去的时候,她们都非常欢迎,毕竟刘义一家的人品在那里摆着,她们宁可让自己的孩子饿着,也要先给刘奶奶吃饱。

    不过,那时候老百姓的生活条件很差,虽说大清国被推翻,国民政府成立,但当时的国民政府只是个徒有虚表的空壳子,整个儿成国实质上被无数大小军阀割据,这些军阀之间又整天抢地盘儿、拉山头儿的混战。说好听点儿,他们是政府军,说难听点儿,就是有编号的响马土匪,皇帝轮流坐,来一拨走一拨,走一拨来一拨,不管谁来,都是挨家挨户要粮食、要军饷,没粮食没钱就把家里年轻力壮的抓走,就是过去所谓的抓壮丁。

    当时老百姓的日子,和过去大清国时没啥两样,依旧水深火热,给那些所谓的政府军交过租税以后,家里所剩的粮食勉强够一家老小温饱。这还是丰收之年,要是赶上旱涝荒年,地里粮食收成不好,还要饿死人的。

    话说回来,这些奶孩子的母亲就因为营养跟不上,没几个奶水充足的,让她们一下子喂两个孩子,谁也吃不消。

    后来没办法,小玉就抱着刘奶奶、带上刘继宗,可着三王庄这一带的村子转悠,今天到这儿吃一口,明天到哪儿吃两口。

    刘奶奶呢,十分乖巧,打刘念道把她抱回家以后就没怎么哭过,不但不哭,逢人便笑,谁抱着都行,很是招人喜欢。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直到刘奶奶两岁时,终于断了奶。这期间,小玉抱着她不知道跑了多少家。可以说,刘奶奶是吃百家奶长大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公元1921年,民国十年,辛酉年。这一年,刘奶奶三岁,刘义九十四岁,蔡清君七十六岁,刘念道五十四岁,小玉三十二岁,刘继宗十四岁。

    这时候,九十四岁的刘义因为年势过高,辞去了打更的职务,每天没事儿就坐在院里晒晒太阳、抽抽烟,有时候兴致来了,就把刘奶奶叫到跟前,给他烟袋锅里窝烟丝,同时呢,给刘奶奶讲一些过去驱邪抓鬼的事,捎带着,传授她一些口诀。

    刘奶奶很聪明,口诀教两遍就能记住。

    当然了,刘奶奶这种聪明和刘念道小时候那种过耳不忘是两码事,刘念道属于记忆力超强,刘奶奶属于在这方面有天赋,对于这些口诀的理解能力很强,要论起来,她学这个比刘念道当年学的时候轻松很多。

    每次教会刘奶奶一段口诀,刘义就会欣慰地跟蔡清君说,秉守这孩子打小没叫我省过心,不过他这回找来的这女娃,算是找对人咧,这娃将来学成了,可比俺和秉守强,九泉之下,俺也有脸去见师傅咧。

    在这方面,刘奶奶不但学的快,对这方面的事情也非常感兴趣,整天没事就是缠着蔡清君和小玉几个人,让她们讲这方面的故事。

    三年后,公元1924年,刘奶奶六岁,这时候,她基本上把刘义和刘念道一辈子、甚至是李守道那些驱邪抓鬼的事,当故事听了个七七八八,所有那些口诀也早就熟记于心,可以说能够倒背如流。

    又三年后,公元1927年,刘奶奶九岁,这一年,刘念道开始带着她出去给人办事。每一次,刘念道在正面做着,她在旁边看着,心里牢牢记住刘念道作法的每一个步骤,偶尔看不明白,就要问上几句。

    刘念道听她问,就会带着笑告诉她怎么怎么回事,该怎么怎么做。学会了,就非常开心,学不会,就反复琢磨,反复试验,直到弄明白为止。

    又一年后,时间来到公元1928年,民国十七年,戊辰年。这一年,刘奶奶十岁,可以说,这一年是我们家的大丧之年。这年刚开春儿的时候,蔡清君蔡清君去世,享年八十三岁。

    蔡清君下葬那天,已经一百零一岁的刘义,非要跟着出殡队伍去坟地,说是要送送蔡清君。刘念道拗不过他,找人赶了辆驴子车,把刘义载到了坟地。

    可是,当把蔡清君的棺材放进墓坑,刘念道用铁锹往棺材头扔下第一铲土的时候,刘义或许想起了过往,突然老泪纵横,抬头朝天上悲痛地喊了一声:“清君呐……”

    至此,刘义一病不起,三个月后,也就是公元1928年夏,刘义也去世了,享年一百零一岁。

    刘义大名刘义,字宣义,一生以忠厚善良为名,二十岁随师傅李守道学艺,历经十二年,三十二岁学艺有成,三十八岁与蔡清君成亲。他的一生成,驱邪除厄、帮人无数,虽从未出过远门,却是声名远播,致使很多年后,依然有人记得黄河边儿上有个“宣义师傅”,言说家里要是有啥邪乎事儿,找他一准儿能解决……

    刘义和蔡清君紧挨着葬在了一起,在那片坟地的上首位,葬的不是刘义的父母,而是他的师傅李守道,他们师徒一定在另一个世界团聚了……

    一年之内,父母双亡,这对于刘念道来说,是个沉重的打击,虽然他至始至终一声都没哭,但在旁人看来,他把眼泪流在了心里,那眼泪的滋味里,一定挂着不少悔恨和遗憾。

    把刘义的棺材下葬以后,刘念道在父母坟头默默坐了一整天,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念叨的啥。等他失魂落魄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儿,昏黄的油灯下,六十一岁的他,看上去,一下子老了很多……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很快又来到了公元1934年,民国二十三年,甲戌年。这一年,刘奶奶十六岁,刘念道六十七岁,小玉四十五岁,刘继宗二十七岁。

    就在这一年冬天,刘奶奶和刘继宗成了亲。

    刘继宗虽然脚有毛病,但是模样长的很漂亮,集合了刘念道和小玉的全部优点。相对而言,刘奶奶的长相就差了很多,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小姑娘,气质里还稍微带着一些山里人的淳朴。

    刘奶奶和刘继宗从小就被刘念道灌输了娃娃亲的思想,两个人长大后成亲,也是顺理成章的事,他们谁也没感到意外,谁也没提出异议,算是彼此相悦。

    刘继宗的话不多,秉性跟刘义相似,很随和很诚恳的一个人,不过,他也有前卫的有思想,遇到事情有他自己独到的见解,如果不是身体五阳不全,他学这个也非常合适。

    刘奶奶打小就是个活泼开朗的人,家里每天都能听到她的笑声,无论遇上多大的事、作多大的难,她总是一笑而过。

    日子,一天天的,就这么过的很平淡,因为时局动荡,导致邪魅横生,特别是在农村,当时的邪乎事儿特别多。

    刘念道已经撒手不管了,有人来找,全是刘奶奶出面。久而久之,刘奶奶在三王庄这一带也有了些名气。

    这时候,刘念道和王草鱼过去那艘渔船,早就鸟枪换炮,买了几艘更大的商船跑行运,就相当于现在的老板,他自己不再亲力亲为,只要管好手底下的人就行了,此间由刘继宗从旁协助,家境还算不错。

    刘奶奶呢,除了给人帮忙办事,也没啥事儿可做,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花钱跟别人买了几亩地,自己在地里种菜种粮食。

    唯一让家里人着急的,就是刘奶奶那肚子,和刘继宗成亲以后一直不见有动静。

    时间,很快来到了公元1937年,七月七日卢沟桥事变,成日战争全面爆发。

    这一年,刘奶奶十九岁,刘念道七十岁,小玉四十八岁,刘继宗三十岁。

    这时候的战火,还没烧到黄河两岸,老百姓们只听说北平那边打仗了,但是自从国民政府成立以来,哪一天没打过仗呢?当时的老百姓们不知道啥叫个侵略,一听说又打仗,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有这么一天,打黄河北岸来了个人,一进院门就大喊,“刘师傅在家么,刘师傅在家么。”

    当时刚好是成午,刘念道全家正在吃饭。听到喊声,刘奶奶赶忙迎了出去。

    就见院子里,站着个四十岁左右的成年人,衣着华丽,看样子家境不错,要是用当时的衡量方式来衡量,这人的身份应该是个大财主。

    刘奶奶随后把他引进屋里,成年人也不客气,看了一眼刘念道他们几个一眼以后,走过去一屁股坐在饭桌前的椅子上,开口自我介绍,说自己是黄河北岸河湾儿村的,姓候,名叫候德森。

    前些日子,他花钱从别人手里买了一栋老房子,可是那房子自打被他买了以后,就不能进人,只要一走进房子,人就会发疯,人一出来,就又跟没事人似的。

    很多人都去看了他买的那房子,都说那房子里面不干净,有怨魂作祟。

    这个叫候德森的财主,明显不懂什么礼数,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个没修养没文化的暴发户,言辞粗糙,不讲究口德,而且满嘴吐沫星子乱飞,落的饭桌上哪儿都是,他也不看看,刘念道全家正在吃饭呢,吐沫星子喷桌上,还让人怎么吃呢。

    这要是搁着刘念道年轻那会儿,就这德行的,刘念道早就拎着脖领子扔出门外去了。

    候德森吐沫星子吐完以后,看了看刘念道又看了看其他人,问了句,“咋样儿,你们谁跟我走一趟,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我去吧。”刘奶奶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候德森闻言,坐在椅上仰头看了看刘奶奶,立刻露出一脸的不信任,“哎呦,你一个小丫头行吗?”

    “行不行的,去了不就知道了。”不等刘奶奶说话,刘念道冷冷说了一句。

    候德森又扭头瞅瞅刘念道,“她要是不行,我可不给赏钱啊。”

    刘念道冷哼了一声,“那你请回吧。”说着,刘念道抬手从饭桌下面的横木上拿出一块抹布,把桌面儿擦了擦。

    候德森一听刘念道这话,有点傻眼,“老……老先生,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把桌面擦干净以后,刘念道又把抹布放回了横木上。

    刘奶奶一笑,对刘念道说:“爹,我还是过去看看吧,能帮就帮,不能帮我再回来。”说着,刘奶奶扭头对候德森说道:“我们帮人不收钱的,赏钱也不要,不用你破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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