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一个条件-《凡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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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飞走回到位子上,看着莫君如花猫一样的面容,调笑道:“白羽,你怎么得罪她了,哭的这么伤心,全班人都在看呢。”

    “休要幸灾乐祸,我看君如这般难过,就是因为昨天和你的争吵。”邵白羽没好气地瞪着沈飞,心说:我好不容易把她哄的不哭了,你可别来捣乱,再哭起来咱俩都不好收场。

    可惜沈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继续道:“君如啊,跟我说说,你的白羽哥哥怎么得罪你了,跟我说说,没准我能替你收拾他呢。”

    “讨厌,你这个讨厌鬼。”看到沈飞得意洋洋的样子,邵白羽最担心的事情就真的发生了,君如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境,心里面被压抑的委屈二度爆发出来,而且更加猛烈,如同火山喷发那般一发不可收拾。

    邵白羽真的急了,摊着手愤怒地看着沈飞,拉长了声音道:“你能不能不要过来捣乱!”

    沈飞知道自己闯祸了,缩缩脖子,服软道:“好好好,真是怕了你了,我去别的地方坐算了。”

    “你给我滚。”君如扑在邵白羽的怀里,伸出一根手指愤怒地指向远方:“给我滚。”

    往日不论,今天错确实在沈飞这边,他嘴太损了,明明看到君如正伤心还故意逗她,也难怪白羽会动怒。

    掌教踏入屋子的时候,看到君如哭得梨花带雨,白羽正在安慰她,微微蹙眉,又看沈飞不在位子,已经猜到了缘由,指指沈飞道:“你啊,你啊,这两天兴奋过度了是吧,总是闯祸,去殿外站着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回来。”

    掌教和云师叔的关系持续回暖,君如是云师叔唯一的弟子,而且是女弟子,无论从哪方面来讲,此刻站出来批评沈飞,给君如讨个公道都是应该的。

    但沈飞就倒了大霉了,抱怨连连却不敢违抗,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出殿去,站在门口,成为众人观赏的对象。

    君如怕沈飞,沈飞怕掌教,由此形成一个可爱的循环。

    下课的时候,沈飞腿都战麻了,邵白羽一边搀着君如去后院吃饭,一边从背后向他招手,示意他跟过来。沈飞却不屑一顾,从早上众人还在睡觉的时候自己清扫落叶,到正午时分整整两个时辰罚站,沈飞心里窝着一肚子火呢,哪有功夫理会他们。

    说起来,昨天对君如出手重了他也确实有些后悔,不过仔细想想这样也好,省的君如以为自己好欺负,没事总来踩两脚。作为医生,沈飞平日里其实蛮克制的,虽然偶尔会发发飙,不过大多数时候态度都算温和;成为仙人以后,他渐渐发现这种克制不太适合现下的环境,仙人世界强者为尊,只要你足够强,变着法的撒欢没人管,可如果弱成狗,那就得乖乖听话,否则就是脑袋搬家的结果。

    这是因为仙人世界没有律法束缚,和平来自于彼此之间的制衡,一个没有存在价值的人最好就老实点,免得成为弃子;一个充满存在价值的人,则可以任性胡来,因为不管何时,你的战斗力都会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从这点来看,仙人世界正和邪的界限其实远远没有人间分的清楚。

    沈飞低头看看七小,自己罚站的时候,七小一个个坐的笔直,大有一副有难同当的架势,好不容易下课了,沈飞大深懒腰的时候,这几个小家伙居然也跟着一起伸懒腰,它们伸懒腰的方式方式非常特别,前腿往前伸,屁股撅着,嘴打哈欠,摆成这种诡异的造型,看了就让人好笑。记得有一本小说,记载了一式剑法叫做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感觉它们的动作和小说中描写的很像。

    等玄青殿的人差不多都走光了,沈飞才迈开步子,往后院走,七小知道到了开饭的时间,高兴地向上窜,窜得老高,向下落的时候,沈飞真害怕它们骨头因此折掉。

    在进入后院的视线盲点处,沈飞转过身来的时候,着实被吓了一跳,竟是鸠山鸣站在那里,从他脸上淡然自若的笑容中,几乎一眼就能看出是在等自己。

    短暂的慌张后,沈飞拱手微笑:“鸠师兄,有何指教?”

    鸠山鸣的个子和雷纵横类似,在蜀山之上算的上一顶一的高了,比沈飞和邵白羽都要高出一个眼眉的距离。说起来,六峰高徒除了金蝉翠之外,个子都挺高的,站在人群里众人一眼就可辨认出。

    他长袖宽大,亮紫色袍子明艳庄重,衣摆在地上拖了老长,鸠师兄向来不住在宿舍里,因为讨厌里面弥漫的汗味,至于是回峰还是在林间也没人知道,反正每天他都是浓妆艳抹地准时来上课,穿着万年不变的紫色长袍。颜色不变,其上刺绣的纹饰却每天都不一样,大多以鸾鸟双宿双栖为主,偶有百花争艳的图案。每到说话的时候,鸠山鸣就会甩着手里的绢帕,让奇香弥漫在空间里,今天也是一样。

    “确实有些事情要与师弟说呢。”

    沈飞看他上挑的眉眼从绢帕上端望来,兰花指高高翘着,假指分别带在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上,心里一阵打颤,倒不是害怕,就是觉得有点冷……

    “师兄有何指教,但说无妨。”他勉强保持声带不会颤抖。

    “师弟,这绢帕上的图案你可认得?”鸠山鸣抬起双手,将绢帕放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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