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 不要让父母失望-《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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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往想到这里,不禁有点惭愧,自己最近过得太顺溜了,居然开始在乎起名声来,简直可笑。他可是万人往,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他从来都是一个光明磊落豪放不羁的人,面对一切人,一切事,都是靠着本心去为人处世的,就算老人真的口蜜腹剑,设下圈套等着自己,他又怕个什么呢?单人只剑,多少次邪魔赴会都闯出来了,他现在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好!前辈豪爽,万某却之不恭!”想到就做的万人往,当即又坐回到宽阔柔软的太师椅上,以茶代酒,朝河老举杯示意,一老一少两个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所谓“念叨”,是神功切磋中的文比,或者“说招”,靠着满口专业术语的描述,来和在座的人对招,两人叫“文比”,两人以上就是“论战”了。按照风源大陆上的传统,“文比”的输赢都是浮云,因为输得最惨的人,必然从讨论中获得最大的收益,反而又算是最大的赢家,所以文比之风,多是亲朋好友之间聚会找乐子的雅事,有的时候甚至赴诗会一样令人神往。
河老何时休,剑神万人往。这两个人,一个是天下神功境界之冠,修为最高,一个是天下剑法之神,剑技几乎无人能及,两个人滚到一起说开来,那真的是天雷勾地火,一下子就爆燃起来,居然连往来端茶送点心的美貌雏妓都视而不见了,至于他们两个人说的话,那更是云山雾绕,深奥得跟量子导论一样,没有元婴级别的修为,连听懂都做不到,更别说剽窃去一星半点了。旁人听来,那真是: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在一起就完全搞不明白!”
两人说得忘情,一个时辰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他们并不知道,或者说万人往自己并不知道,在这红雀楼的后院之中,一间静室中,正弥漫着愁云惨雾。
“……这就是事情的真相,一切的真相,这就是你要的东西。我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你,因为我知道真相的时候,自己都对昨晚的行为产生了怀疑。我甚至觉得如果你被蒙在鼓里一辈子,也许你会更快乐一些,因为你不会把自己当成怪物。”银尘的声音低低地,语气中滚动着深黑色的悲伤,“我只知道,从此以后,你再也没有资格质疑你的父亲,质疑真王大人的任何决断,他明智也好,他昏庸也罢,他可以被世人批评唾骂,却永远不是你可以随意指摘的,你,不配。”
“我知道……”赵灵魂,不,此刻应该叫做赵凌风,忍住了哭,却完全没法忍住自己的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十六岁的少年,身处王府高墙之后,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险境的公子哥,陡然之间,迎来了人生中第一场震撼。他从来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是一个从【卵】中爬出来的怪物,是世人眼中不详的“魔胎”,他也从未想到过,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人生,自己如今的优渥生活,居然如此地来之不易。
他的生命,他的地位,他的尊荣,他的头衔,他一切可以挥霍的权势和背景,居然是两个人,两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用交织的血肉,用累累的白骨,用自身的生命甚至存在的意义,换来的。
“我是赵凌风,不是赵灵魂,赵——凌——风,对我是赵凌风!赵凌风!”
“我是怪物,没错,可是这又如何?父亲母亲为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怪物就怪物吧,又不是傻子,怪物有什么不好?我至少此生不会让父亲失望就是了。”
赵凌风喃喃自语着,仿佛精神病人。银尘没有理会他,因为他知道此刻,正是赵凌风战胜心中的郁结,战胜旧我,迎接新生的时刻,最是打扰不得,所以他默默地喝着一壶淡淡的酒,默默舔舐着心中被思乡之情腐蚀得鲜血淋漓的伤口,他不能让赵凌风看到自己的脆弱,那没有意义,作为朋友,他应该给这个身世离奇却不失纯真本性的男孩多分享一些快来,而不是让他替自己多分担一些痛苦。
“银尘,师父,我赵凌风求您帮帮我,帮帮我。”又过了大半刻钟,赵凌风猛然提起一壶酒,咕嘟嘟地一口气干了,才哑着嗓子对银尘说道。银尘抬起头,有点不解又有点怜悯地看着赵凌风,不知道他突然央求自己做什么,难道是替他给真王道歉?这好像也不难。
“什么事?”银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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