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 血雨-《唯一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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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倒下来,摆出一个淑女们绝对不会出现的四仰八叉的姿势,甚至费力地稍微扭了扭浑圆的小屁股。“大人……”女孩的声音里,混杂着楚楚可怜的柔软与魅惑人心的娇羞。她很媚,她很软,她让一切捕获她的男人都忍不住将他彻底侵占,搂在怀里好好玩弄一番。银尘在她面前,也出现了一瞬间的恍惚,但是很快,白银色的瞳孔里只剩下冷酷。
“阴阳和合宗的人?”银尘的声音和周围的春意完全不兼容,冷得像数九寒天的风雪。
“什么阴阳和合宗?”女孩卖萌一样地眨眨眼,一脸柔弱的无辜,可银尘依然捕捉到了她眼神中一瞬间的变换。
“不说也没有关系。”银尘盯着她那一双紫色的眼睛,白银色的瞳孔中涌出无尽黑暗。“禁术,灵魂升天。”随着他的咒语声,女孩的身体猛然抽搐了几下,然后归于平静。
她的灵魂被抽出来,是一团朦胧的淡青色影子。无论那影子是惊恐万状抑或张牙舞爪,银尘都已经熟视无睹,修炼出残魂绝响的他,见过的鬼魂比见过的活人都多。
银尘抬起白银色的右手,在虚空连点,一道道仿佛石化魔法一样的绿色光芒从指尖流出,在空中组成魔法阵,淡青色的鬼魂惨叫着被吸引进那魔法阵中,然后——被分解成一道道青色的水流一样的东西。
那是女孩的记忆。
银尘阅读着这些记忆,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建州八大贵族家的女儿们,受到不明的蓝衣人的蛊惑,纷纷加入了阴阳和合宗,这时候阴阳和合宗还是秘密的地下组织,而且只收处子,行事诡秘狠辣,居然瞒过了建州奴儿的男人们,就连纳兰竭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次建州奴儿满城抓捕平民家的姑娘,和阴阳和合宗没有关联。真正的缘由,就是昨天晚上发生一起“可怕的刺杀事件”,一位侍奉纳兰叠罗的血阳城姑娘,或者说小妾吧,用剪刀刺伤了纳兰叠罗。
据这位阴阳和合宗的姑娘得到的消息称,纳兰叠罗伤势沉重,目前还在昏迷之中,醉君的大萨满正在全力救治,而暂时领了军政大权的觉非大人,正在满城抓捕涉案嫌疑人,这些无辜的平民姑娘们,就是被抓来的嫌疑人。
当然,无论是纳兰叠罗还是觉非,都不会走纳兰竭磨的高压路线,据说那位刺客陪伴在纳兰叠罗左右多日,无论是哥老会的人还是八旗军中偏将都曾见过她,抓来这些姑娘不过是挨个对照形貌而已,只有形貌相似的才会留下来审问,形貌差别大的,将在不久后释放,期间不会动刑。
“不会动刑?”银尘压根不信。他放下手,空中的绿**法阵也消失了,女孩的记忆并没有流回她的脑子里,而是直接涣散成天地间最纯粹的负能量。银尘转过身,再次释放飞行术和隐身腾空而起。那位可怜的建州女孩就这样毫无意识地躺在荒野上,静静等待脑死亡的降临。
不远处,几只秃鹫谨慎地飞过来,安静地围着她,如同默示录中的告死者。
“……叠罗大人伤重,朝野震怒,特令封锁城门,搜捕贼犯!凡城中育有十六岁至二十岁之女子者无论婚配,皆遣送城东地王庙暂时收监,听候审问,违令者,全家处死!”血阳城里,随着一声声嘹亮的鸣锣声,一道道中气十足的吆喝声传遍街头巷尾,却总也盖不住家家户户门前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的女呀!”母亲的哭喊,父亲的眼泪,无论如何也盖不住女儿被硬生生扯走时的惊恐尖叫。有些巷子里,哥哥拔出长剑和士兵拼了,结果却是被建州奴儿精巧狠辣的军势击败,眼睁睁地看着一家人倒在白亮的弯刀之下。
一些年轻人自发地组织起来,组成圆筒阵,妄想和官兵抵抗上一时半刻,可是他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拖着金钱鼠尾辫子的官兵,更有突然出现的宗族长者,以没收田产,逐出宗族为威胁,叫他们放弃抵抗。
整座城市里哭声震天,一些老父老母不放心自己家里娇生惯养的小小女儿,随着军兵们一起到了地王庙,眼睁睁地看着几个姿态雍容,态度温柔的少女好言相劝,让自家哭叫着的女儿冷静下来,抹干了眼泪,和父母依依惜别。
“十天,最多十天,这案子怎么也能审完了,都护大人虽然遭了歹人毒手,可是咱们建州大奴,那也是从寒苦之地的老百姓里出身的,哪里比得上伪朝世代锦衣玉食的那些大官儿?自然知道咱们百姓的疾苦,知道体恤咱们血阳城的良民的!这案子,绝对不会殃及无辜,更不会有什么私自用刑之类的不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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