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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特·让·昂热。”
“那个老东西啊……”叶卡捷琳娜笑了笑,“确实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我记得我在莫斯科的艺术馆里也见过他,那时候他才刚刚20岁,和高尔基就英伦文学和沙俄文学谁更胜一筹差点吵起来,还是我和梅涅克·卡塞尔把他们拉开他们才肯罢休。”
罗宾斯越听越觉得这话不对劲,“呃……您当初见到校长的时候……他才20岁?”
“1898年。那一年昂热在剑桥大学读大四,20岁;梅涅克从剑桥毕业2年,24岁;高尔基30岁,刚发布完他的《随笔与短篇小说集》,勉强算个在欧洲小有名气的作家。”
“不过虽然都是混血种,但论战斗力高尔基不够昂热一只手打的,我不拉着他的话他的长篇小说《福玛·高尔杰耶夫》恐怕就不能1899年发布了,因为他要躺床上养个一年半载的伤。虽然昂热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太强大的敌人,但毕竟我也不方便武力阻止两个文学爱好者之间的‘友好交流’。我和梅涅克简直为世界文坛做出了巨大贡献。”
“您还和高尔基认识?”罗宾斯觉得世界观受到了冲击,那可是比昂热还要长半个辈分的人物。
“他那时候在追求我,屡败屡战地追求。”叶卡捷琳娜很随意地说着,仿佛在说我小学同桌后来当了美国总统,指点江山叱刹风云好不威风,但是只要我写一封信他就会立刻辞官还乡陪我在密西西比河边种玉米、或者在伏尔加河边当纤夫,过男耕女织的幸福生活,无论屁股后面有几个国务卿、苏维埃元帅、帝国上将劝他出山他都不带看一眼的。
罗宾斯小心翼翼地问,“您今年多大?”
“问一位淑女年龄是非常不礼貌的,尤其是作为一位绅士而言。”叶卡捷琳娜用笔刷蘸了蘸黑色的油墨,涂到那个画出轮廓的龙的身上。
“但很明显我不是那么做作烦人的淑女,你也不是个年轻有为的绅士,你是个美国来的卡塞尔学院大四学生,对艺术有些天赋和兴趣。你平生最大的理想就是毕业之后找个秘党分部混过下半生,顺便兼职一下街头流浪画家,没有变数的话你大概会去巴黎分部或者伦敦分部。”
“而这难得的变数是前几天你遇到了一个叫阿莎的因纽特姑娘,所以大概率会来俄罗斯分部混过下半生。并且你昨天从图书馆里借了本苏维埃时代短篇作品集,我有些疑惑你难道不知道阿莎是个连字都不识的文盲?不过又想到也有可能你是为了和阿列克谢有共同语言才读的,我不敢妄下定论,但我尊重你的取向。”
“所以告诉你我的年纪也无妨,我今年三万多岁了,具体到个位数我记不清,睡得太久终归是会有些迷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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