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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不愿意下手所以才选择从三天前逃到今天,如果今天来还是要杀死马歇尔,那他就没必要等三天了。
“好吧,看你是否赶时间了,反正我不急。”狼行者躺了下来,眼神停留在堤岸下的淤泥里,瞳孔中倒映出无底的黑暗,身体还在止不住地轻微颤抖着,寒冷与其他邪恶的东西一并侵蚀着它的躯体。
克雷顿看到它的眼神,又觉得于心不忍。
“或者我可以把枪借给你。”
克雷顿垂下枪口:“你有想起来什么要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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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想太多,你不是因为死去的人而杀人,死人不会对这个世界有任何要求,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记住这一点,你就不会后悔。”
黑狼露出了最后一个笑容。
情况严重到这个地步,即使克雷顿感受不到它的痛苦,也知道此刻它是真的无药可救了,无论是放血还是化学药品都无法挽回这样的症状。
当开口说话的时候,黑狼胸腹部的每一次起伏都让口中喷出腐臭,那是死亡来临的气息。
这个指控让狼人很不服气:“你又不知道我的过往,我在殖民地的生活让你难以想象,很多人在我面前死去,而我亲手送走了至少七十个人。最艰苦的时候,我被困在一片绿洲里听了两夜的炮响.”
“伱认真的?你以为我的手能开枪?”
克雷顿的战场综合症已经停了两年了,但他最近有旧病复发的感觉,为了自己的精神状况,他不想违背自己最原始的想法。
“记好我说的话,否则就算杀了那个女巫,你也不会感到痛快的,那可谈不上复仇啊。”
“我的朋友最近死了。我本来以为人死的时候总该对这个世界抱有怨怼,但他的遗书写得却很乐观,给我的感觉就和你一样。”说到这儿,克雷顿偏头看它。
马歇尔这么说,但狼人不觉得它是普通人。
奇异的是,看见这副场景,克雷顿心里对这么做的抵触感消失了。
他随手捡了粒石头扔进河里,但没有一点水花,就像在发霉的蛋糕面上扔了粒同样发霉的葡萄干。
“这么说,你还真是一位巫师?”
“那你为什么会被蜘蛛教士轻易地放倒?巫师对于同类也会有所防备吧?”
“那听起来,你们大部分时间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两样。”克雷顿做出点评。
“这是好事。”狼行者注视着河面认真地说:“人都是要死的,我们没有拒绝死亡的权力,但至少可以从容地正视它。”
“如果天父爱人,他就不会叫我们在尘世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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