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案(1)-《倚马莫凭栏》
三个月的时光转瞬即逝,路清风在师父师兄的不断催促下不断精进武艺。有着心中炽热的报仇的信念支撑,路清风将本门的入门武功都学了个遍,而且甚至比有武学基础的徐晟还要精通。就连月霞神功路清风也能够勉强催动,这等天才般的学习速度,便是连风胥中也觉得惊异。
这一天,等路清风修完早课,风胥中便将路清风叫来。路清风和徐晟这些日子多是几个师兄代为传授,听见师父传召,连忙赶来师父面前,毕恭毕敬叫了声:“师父,不知师父唤徒儿前来所为何事?”风胥中见几个弟子也都凑了过来,当下便说:“我徒路清风,你这三个月由几个师兄轮番授课,已经迈入了我铁胆门的门槛,算得上初窥门径,入得门了。我铁胆门内功心法主修月霞神功,此事你也知晓。外功却是百般变化,几个徒弟各有所长。为师都是根据我这几个徒弟的特性,分别传授的不同功法。”
路清风听到这里,心中便明了几分,师父这是要开始传授外功了。当下欣喜不已,连忙正襟危坐,来听师父吩咐。风胥中继续说了起来:“我徒路清风,本是文人墨客,因事拜入我铁胆门。如今可以修炼外门功法,可终归是没有武学底子,修炼平常兵刃恐怕还是需要很多时日的。我铁胆门中有一门奇兵,名唤判官笔。这判官笔便是将平常写字的笔法融到了武功之中,想来我徒路清风学来必定事半功倍。徒儿,你可愿意学习这门判官笔?”路清风听了,哪里会说不肯,连忙将头点的跟拨浪鼓一般:“师父,弟子愿意学这判官笔。”
只见风胥中自袖子里抽出一根笔来,便似握笔一般擎在手中。那笔和平常写字的笔不同,笔杆子乃是精钢所铸,阳光下反射出一道道寒光,将这判官笔与那神兵利器紧密的联系暴露了出来。笔端的毛不是普通的鬃毛,是一根根锋利无比的野猪毛,似乎是通过什么特殊的方法处理过,阳光闪烁之下,如同一根根铁丝一般,在赤焰下宣扬着它的桀骜。
“这判官笔要手脚并用,使起来洒脱自如,却暗藏杀机。手上用笔有三十六种笔法,就像写字一般,横竖撇捺,钩挑刺拨,却处处蕴藏杀机。脚下有七十二路步法,配合着手上的动作,走的却是八卦九宫,离坤兑乾坎艮震巽,乾巽坎艮坤震离兑,变化多端,叫敌人防不胜防。”一边说着,一边演练起来。教过一番,便将判官笔丢给路清风。
路清风连忙接住,照猫画虎一般,模仿着风胥中的动作。而这手上写的赫然便是著名书法家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此地崇山峻岭,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列坐其次。几句写了下来,风胥中大家赞赏,直呼路清风聪慧过人,一点即通。
路清风终于得了兵刃,下午的时候就拉住徐晟比试了一番。从前都是徐晟单方面碾压路清风,可是自打路清风将风胥中教的判官笔施展开来,那手法和步法一一配合起来,竟叫徐晟一时之间难以适应,倒是在二人交手之时落了下乘。晚间吃饭的时候,徐晟便撒娇一般的缠上了风胥中:“师父,我家的剑法比不过师父教给五师兄的判官笔。师父,你可不能太偏心啊。怎么说弟子也是拜在了师父门下,不能只教我内功,不教我外功吧?”
风胥中一脸宠溺的看着这个最小的弟子:“我铁胆门确实有套剑法,走的是刚猛迅疾的路子,名唤霹雳剑,你可想学?”徐晟听见师父这么说,连忙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求师父教我这套霹雳剑。”风胥中笑了笑,扶起徐晟,拉着徐晟走来一旁空地上,随手折断了一截树枝,将树枝上的丫杈撸去,露出一根杆来。
只见风胥中快步上前,挥动树枝,将那树枝当做宝剑,就在空地上施展起来。这套剑法果然势大力沉,刚猛有力。只见空地上一阵飞沙走石,不远处的树枝尽数被风胥中释放出的狂暴的剑气折断。徐晟看的呆了,他从未想过依照剑法竟能释放出如此强大的能量。“只不过你如今内功尚浅,还发挥不出这霹雳剑的威力来。慢慢来,等你内功深厚,月霞神功炼至大成的时候,就可以将这霹雳剑中的霹雳之势发挥出来了。”风胥中的话将徐晟拉回了现实,徐晟痴痴傻傻,“嗯嗯”的回应着师父。
净空大师出现在了徐晟身旁,拍了拍徐晟的肩膀:“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我们铁胆门不论外功练得是哪套,可是内功心法依旧是月霞神功,只有把内力练好,练得浑厚,这才是根本。外功只不过是借用何种方式,何等兵刃将内力发挥出来罢了。”徐晟听了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跟着师父学了几招霹雳剑法,徐晟便要去修习内功去了。净空大师将徐晟拉了过来:“修习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还是先来吃饭吧。就算是内力再高,没有一个强健的体魄,也是没用的。何况你要是一口饭不吃,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你四师兄的一番辛劳?”
乔鹏早就将饭菜做好,没有了段旭明那个酒鬼,倒是给乔鹏减轻了不少的负担。净空大师和了凡道长一桌吃着素斋,乔鹏,路清风,徐晟陪着师父一起大鱼大肉。徐晟还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些鱼肉是师父特意叮嘱乔鹏为徐晟准备的。可以这么说,乔鹏和路清风其实是沾了小师弟的光。今天晚上的这顿饭格外丰盛,两只不知名的野鸡,还有一条极其肥大的大鲤鱼。虽然不如黄河鲤鱼那么名贵,但是这种野外生长的鲤鱼也是格外的鲜嫩。路清风和徐晟都以水代酒敬了风胥中,二人其实不知道,他们虽然才在铁胆门入了门,但是在江湖上,已经可以称得上正式迈入三流高手的行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