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太阳沉入了大地,北天之上的星斗隐约可辨。 几座山谷中都没有了之前的喧嚣,只有一些没死透的人,发出的痛苦呻吟。 号角声再一次响起,原本在山顶镇守的秦国盾甲步兵开始以十人为单位,朝山谷中包抄,收缩包围圈,在他们收缩的路上,见到尸体,就会上前补上两刀,保证这片山谷中不会再有一名活口。 山谷中已成了尸山血海,十几万人同时被这样处死,就算是活了十辈子的易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 清扫了一遍之后,秦军便开始掩埋尸体。 山谷太大,掩埋工作只能分批进行,一队队秦军士兵,手持铁锹铁铲,将灰土扬起,埋向坑中死掉的人。 掩埋工作持续了一整夜,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易承就看到山谷底部已经基本上没掩埋了一层泥土,那些昨日还活着人,如今都已经长眠在这片土层之下。 马斛的脸色很差,他与易承本不是少军营的人,他们还有几个兄弟,现如今都已经死在了这些山谷的坑底,这让他有些精神恍惚。 “上将军有令,稚子无辜,特放你们少军营的人一条生路,你们现在可以走了!”晌午的时候,一名身穿中将盔甲的军士来到少军营前面,高声宣布白起的赦令。 原本无比紧张的少军营众人,听到这个赦令,全都松了口气,大有死里逃生之感。 “哑奴!你听到没有,我们可以走了!”马斛抓住易承的手,神情激动地说道。 可易承此刻去没有听进去马斛的话。 如果此时选择离开,恐怕这一世就再没有见白起一面的机会,而且重回宏庄,也不切实际。 想到这,易承便下定了决心。 “啊啊啊。”易承一边嗯嗯啊啊的叫喊着,一边走出了少军营的队列,马斛愣住了,他以为自己的这个兄弟疯了。 那名秦军中将皱着眉头看着走出少军营的易承,听他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便知道此人是个哑巴。 “你有何事?”秦军中将朗声问道。 “啊啊啊。”易承指了指手上一块布条,这东西其实他前几日就准备好,不过一直没有机会交给白起。 现在白起派遣一名中将前来宣读他的旨意,那想必也能够见到白起,易承觉得这是自己现在接近白起的唯一机会。 中将命人从易承手中接过布条,就看到那张灰白色的布条上用血写着几个篆书大字,“吾有要事禀奏武安君白起。”下面还写着几个看不懂的符号。 虽然中将是个粗人,不过这张布条上的字却是都认得。 一个敌军少军营中的哑巴,居然呈上一张破布条,上面说自己有要事禀奏武安君白起,这事怎么看怎么透露着诡异。 可现在问题摆在中将面前,要不要将此事禀奏白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