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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浓郁到了极致的死气突兀消散,留于天地之间一片清明。
就连灰色的雾霭也骤然消失不见,仅余一片留白的天。
谢缺目光死死地落在阎罗汩中。
他能感知到,此处并非是没有死气。
而是那些死气到了这方圆百里之后,便被那阎罗汩吸取入内,腾出了一大片的空间。
二人继续前行,直到阎罗汩前,方才停留下。
谢缺本想先去观一观那疑是东岳大帝之墓。
但想到上次在虚空间所遭遇的,便是先且搁下了心思。
若是说吠陀法王不知晓此墓,谢缺是决然不信的。
但现在还能保持得如此完整,就连门口的两颗裟罗铁树也完好无缺,便表明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去闯荡此墓。
既然此处就连点化了阎罗佛子的吠陀法王都不敢轻易入其中,谢缺自然也不敢。
他心中决定一番,还是先完成了正事再说。
在这狭窄的溪流两侧,是光秃秃的山壁。
两侧山脉生机灭绝,就连最为基本的绿色植被也不见任何踪迹。
灰色的砂岩壁下,清彻透明的阎罗汩中,弱水缓缓流淌。
谢缺朝着溪流下方看去,却是看不见底。
他有些好奇,便伸出一丝神魂念头朝着其中探去。
修善真君似也有察觉到谢缺的动作,他却是还来不及张口。
便听闻谢缺发出一声嘶嘶的倒吸凉气声。
在自己的念头还未来得及接触到那弱水之时,便有数不尽的恶念冤魂伸出一根无形的手爪,狠狠地抓碎了那念头。
而且在谢缺有了“阴魂不散”的词条后,其念头凝练程度也能堪比修行数万年的尊者。
却是如此轻易地便被这些冤魂撕裂了。
而且谢缺也能感受得到,这些冤魂之中,其中最强者充其量也不过是四境。
但合起来产生的巨大力量,却是瞬间粉碎了自身这一道念头。
而且连带着自己的那一丝神魂,也被一种至阴至纯的阴寒侵蚀。
虽说那阴寒很快就被自身体内的天地元磁驱逐,但也不由让谢缺一阵心悸。
修善真君也连忙开口说道:“陛下,忘记和您说了……”
“这阎罗汩间,怕是每一方弱水间都拘了百万甚至千万冤魂,若是用本身的神魂去触碰其中,即便是神灵都有些吃不消。”
谢缺不由一阵悚然。
一方水才多少,自己一口都能喝完的量。
在这阎罗汩间,却是拘了如此恐怖数量的冤魂。
怪不得自己的念头能被其中轻易碾碎破灭。
遭此事后,谢缺也不敢轻视这阎罗汩了。
反而是开口感慨道:“阎罗佛子的神魂,已经是粘稠如墨一般,但比起这阎罗汩来,却是小巫见大巫了。”
修善真君也点了点头:“我以谛听见得,阎罗佛子当初凝练而成的身躯,也不过是吠陀法王取了六方水铸就而成。”
“若是再多,恐怕即便是法王也有心无力为其赋灵了。”
谢缺赞同道:“话虽如此,但也不应小觑吠陀法王。”
“其竟是能从这阎罗汩中取出六方弱水。”
他思忖一番:“若是让我来的话,还真没办法将这弱水取出,不知你打算如何将这其中弱水取出?”
修善真君也不多说,反而是如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极有把握般的笑了一声。
随即,他便从腰间取出了一个极为破旧的烂碗。
“陛下无需担心,臣下早有准备。”
谢缺眯起眼睛,仔细打量起修善真君手中的这一个破碗来。
其上边缘有着许多因为磕磕碰碰而产生的豁口,整个碗身呈现出釉色。
却能看出其上饱经风霜,满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这是?……”
修善真君放下双手,这破碗却是没有任何依靠地悬在了空中。
随着一缕死气钻入碗内,这破碗却是瞬间将之吞噬。
隐约之间,其口径也大上了一丝。
虽说其变大的幅度极小,但以谢缺入围级别的观察力来看,却是真真切切地变大了一些。
“这是什么宝物?”谢缺有些惊叹,他还是头一遭看到以死气为食的法宝。
“关于此物,我知之不多。”修善真君继续说着:“但是这碗,却是我在阎罗汩之源流发现。”
“根据谛听神通推测,当初的吠陀法王便是以此碗配套的一件器具盛了六方弱水,为阎罗佛子缔造身躯。”
谢缺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谛听神通就连吠陀法王所行之事都能算出。
修善真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我能看到这一幕,也完全是因为这阎罗汩和地藏王菩萨之间隐隐有着密切的关系,我方才能够对阎罗佛子的一切如数家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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