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生死徘徊-《锦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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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已入了内腑,一时半会也不能祛除干净,需慢慢静养,一年半载也说不定。”慕轻寒神色极淡,净了手拉着未央往外边走边说。
未央脸上已看不出刚刚曾发过怒的痕迹,只是咬着唇一句话也不说。
慕轻寒一语成谶,嫣然昏迷了一年,醒来后足足养了三年才恢复武功,又苦练了年余才回到未央身边,可脸上的那道疤痕却一生未能扶平,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依着未央锱铢必较的性子,这件事情必定不能善了。
年前头一天晚上,慕轻烟才只身回了水月山庄。早上刚一起来,就带着院里的所有人往锦禄苑去了。
锦禄苑今日客满。
还没到早膳时辰,所有慕家的管事都带着一家老小都往老太爷房里来了。三个一群、五个一堆的安静立在廊下,候着。
慕征并不在内室,喜鹊和杜鹃正指挥着小厮们往大宴厅里搬桌椅。慕轻烟带着澜烟阁的一众人进来,瞧不见爷爷,就拉着喜鹊问询。
“一早小姐来了,伺候着老太爷起身,往后花园去了。”喜鹊口齿伶俐。
慕轻烟穿过慕征往的屋子进了后院,往里走去。
凝星湖边的暖阁里,两个身影对座,也无丫鬟伺候,却是在下棋。
“爷爷和姑姑好兴致啊,锦禄苑快被踩平了,难不成你们都不曾瞧见?”慕轻烟也不怕那二人嫌弃她,一屁股坐在慕征身边的锦凳上,随意的瞄了一眼棋盘,叹气道:“姑姑,左上角危极,不解此危就此输矣。”
慕征屈指就去弹慕轻烟的额头,围了一大早上,好不容易要赢了,这只小鬼却来捣乱,苦心全都白费了。
“观棋不语,我没教过你吗?”慕征一脸的凶相,怒目瞪视着慕轻烟。
慕轻烟不防备,被他弹个正着,疼得眼酸目涩,泪就下来了。顿时不依了,一抬手把棋盘扯落,“爷爷你就会赖皮,有本事你跟我下!”慕轻烟一副英勇抗敌的样子。
“烟儿别闹了,爷爷,姑姑早安!”却是慕轻寒来了。
“时辰不早了,让人通知下去,早膳依旧例吃素,就罢在宴厅,愿意来的就都来!”慕征说完话,任由初涵扶着手臂往正厅去了。
慕轻烟和慕轻寒二人紧随其后,一同去用早膳。
慕家祖例,除夕这日早膳吃素,饭罢就去祭祖,要摆过年的供品。中午饿一顿,以此表明祖先曾经也是贫苦出身。
由慕征亲率着,一众姓慕的主子和下人都往祠堂去了。仍然由慕远山亲自去开了门,指挥着老成的家丁把供品香案都摆上。慕征当头,初涵随侧,慕轻寒和慕轻烟兄妹居后,老爷子亲手上了果品祭礼,回身跪倒,身后一众人等齐齐跪了,焚香祈祷拜了祖先。
折腾到午后才算完事。初涵往厨房去准备晚膳,慕轻寒往宴厅去招呼一众人等,只有慕轻烟扶着爷爷的手臂,半依半靠着往内室去了。
眼见着太阳落下去了,前边宴厅的喜庆声音就传进来了,听风得了少庄主的命令来请慕征,前脚刚进院门,初涵后脚也跟进来。
鸳鸯和鹦哥正在伺候老太爷洗漱,初涵亲自去取了新衣,暗红金丝缂灯笼福字夹袄,黑色金丝缂春字纹狐领长袍,厚底短靴,腰上一条宽带,正中一块透雕福字白玉。
光衣料子就寸抵十金,言家尚品。就算水月山庄和画眉山庄几辈的交情,也是要预约才能得,精工细织,年产就那么几匹,有钱也买不到的。白玉价值不菲,再去细瞧那雕工,东楚国除了金石坊的薛问鱼怕是也没有第二个能有此本领之人。
慕征身上的这套衣袍从选料到剪裁再到成衣,上边的一针一线都是初涵亲手完成,以往这样的待遇只有慕轻烟才有,今年却是穿在了爷爷身上,慕轻烟那火辣的性情,要不气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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