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盛宠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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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全过程都一直注视着曹定远,看不出一丝情绪。
原本光莹润白的脸颊红肿着,却没有一丝不甘和怒气,看着自己像事看一个陌生不过的人一样,冷冷冰冰。
曹定远没有说话,背对着她站立。
韦姨娘留意着她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儿,心里也是难过得很。
曹绍均站起来要说什么,被曹若姝一个机灵扯着袖子坐了下去。
现在回想起来,云卿越是觉得曹定远莫名其妙,这不是便宜爹,分明就是来折磨她的。
上辈子一个不靠谱的爹,这次好不容易得了一个便宜爹,却处处看她像冤家似的。
她自己都记不得,这是曹定远第几次打她了。
采蘩坐在一旁,看云卿出神,不敢开口,药膏在手里辗转,和采薇采蘋交换着眼神。
快看外面天气好好。三人脸上都写满了这句话,采蘩伸手去揭帷裳时,一个响雷惊得几个丫鬟惊叫了起来。
“想下去徒步到庄子上?”
注意到云卿闭目沉思,脸上少有的严肃,几人都噤了声,不敢造次。
温家。
一进门,云卿并没有吩咐着拿行李,而是二话不说径直去了温清墨的院子。
庭对时,太医诊出温清墨中了五石散,而且中毒时日太久。右相陈情,免了他殿前失仪之罪,至于科举最后一轮却是不能。
而当日,之所以知道温清墨中毒,是因为他忽然疯魔地抱着殿里的熏笼,不顾形象地吸允着里面的香气。
亏了徐立学士在场,一眼瞧出不妥。
想想当日的场面,云卿的心里就难受得不行,就仿佛一根根银针不断刺着。
“墨儿,你开开门好不好。别把自己关在里面。”
脚步还未穿过花廊,云卿便听到许氏哀戚的声音,心头一紧加快了脚步。
里面,许氏扣着紧锁的门,在不断乞求着里面的人。旁边的丫鬟小厮低头撒泪,手足无措。
“大小姐,大小姐回来了。夫人,大小姐回来了。”
星如跪在许氏身边,抹了一把泪,有些欣喜地叫唤起来。
“舅母。”
云卿出声唤着。许氏有些呆滞,甚至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
泪眼模糊,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却沧桑得不成样子,那扣门的双手早红肿起来。
整个人顿时像老了不少,哪里还有往日的风韵。面黄肌瘦,形容枯槁。
听到声音,几近涣散地眼神才慢慢聚到云卿身上,在看清面前的女子时,许氏未语泪先流。
“舅母,先起来。地上凉,容易风寒。”
云卿尽量平缓着声气,抑制着眼眶里四处游动的液体,尽力挤出一丝笑意把许氏搀扶起来。
或许是在地上的时间久了,许氏有些站不稳地,身子一歪,几乎无力地倚在云卿身上。
感受到肩膀上许氏的重量,云卿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以前失眠,舅母总是抱着她给她讲才女娘的故事,即使把舅母的里衣都哭湿,还是只顾安慰她。
现在,她的肩膀可以给舅母依靠了,可是这样原本该高兴的事儿,此时却让云卿有些苦涩得难受和心酸。
这一幕落在几个贴身丫鬟眼里,谁都没有出声劝着,却不自觉纷纷落泪。
空气里静得几乎只听得见二人含泪的对话。
“我的卿儿回来了。你二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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