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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烟深吸了一口气。

    果然。

    当年的秦贵妃对高皇帝，毫无感情，而高皇帝对秦贵妃，虽然册封了这样的尊位，却几乎从来不去她宫中留宿，这怎么看都想不通，但如果说，两个人的结合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或者说，一种合作的话，那也就不难理解了。

    南烟忍不住皱着眉头：“父亲他，也愿意？”

    高也道：“为何不愿意？”

    “……”

    “他们都是做大事的人，能够助高皇帝成千秋大业，而这对师傅和师母来说，这也是他们的大业，那一点小小的牺牲，又算什么？”

    南烟的眉头渐渐的拧成了一个疙瘩：“可那毕竟是——毕竟是一场婚嫁。”

    高也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娘娘太看重一场婚嫁，反倒把他们看轻了。”

    南烟苦笑了一声：“你们——他们想的，倒是洒脱。”

    高也说道：“做人洒脱，难道不比拖泥带水更好吗？更何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在这一点上，哪怕——”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才又说道：“我还是很佩服他们三个人的。”

    他说的三个人，自然是指高皇帝，和南烟的双亲。

    南烟看了他一眼，想了想，也没有多问，只接着说道：“所以，据本宫所知，母亲在高皇帝最后一次和倓国使者谈判的时候伴驾随行，却也在那一次‘染病身亡’，其实就是预先设计好的，一场金蝉脱壳？”

    高也道：“是。”

    南烟苦笑了一声：“高皇帝……倒是大度。”

    高皇帝虽然是长辈，是祝烽的父亲，是她的公公，是个雄才大略的开国皇帝，但平心而论，他在后期朝堂上掀起的血雨腥风，这个人也并非那么良善之辈。

    只是这话，她烂在肚子里也不敢透出半点风。

    而身为帝王，更是要为自己的颜面着想，哪怕是不爱的女人，跟了自己，又去跟别人，寻常人都未必能受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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