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离去会议室的时候颇为遗憾,不知道罗学云究竟求什么,而陈嘉乐则是获得全公司目光,约饭的请求能排到一月之后。
黄岗,上罗坡。
回家路上,罗学云轻采几捧鲜花,都是野生的,五颜六色,借此平静心情,不想将工作上的不愉快影响到家人,自然地,花朵获得秦月和孩子的欢心,屋子里欢声笑语不停。
只是晚上吃过饭,坐在大门檐下纳凉,望着天色缓缓昏黑时,刘明现停在远处踱步,虽然他及时刹车没有靠近,却还是让秦月瞧出端倪。
“大哥好像是想找你,在那边晃好久了,你要不要去看看。”秦月摇着蒲扇若有若无地挥动,蚊香的烟气四散。
罗学云眼神犀利,远比秦月更早发现刘明现的存在,故意装作看不见而已,白天的事晚上就过来,这也太沉不住气。
“不管他,有事会过来的。”
刘明现晃荡许久,始终没看到罗学云有什么动作,而后吃过饭的邻居亲戚逐渐开始压马路,带着孩子聊闲篇往罗家门口游荡,更是不敢上门,悄无声息退去。
入夜,闹腾一天的俩孩子哄睡着,秦月就轻声细语挑起话题,打算开解丈夫。
“公司有什么事吗?你为什么不愿见刘明现。”
“没事。”罗学云平静道,“我不是不想见他,而是他没来见我,无论公事私事,需求帮忙还是别的什么,总要别人先开口,你情我愿才好,否则上赶着嘘寒问暖,未免自讨麻烦。”
秦月道:“我向来不过问青云的事,也不会扯你的后腿,但是啊,你有什么不快不跟我倾诉,非要一个人扛着,那要这个家有什么用?当摆设还是作负累?爹、老叔这样传统习气的人,有啥困难还会跟媳妇商量呢,偏你不能,偏你有本事。”
罗学云轻叹道:“我真没把这些东西当回事,就是有些许不舒服,说了除了添加你的负担,也没什么用。”
“你不要预设立场,在你的角度就断定别人怎样怎样,你不跟我说怎么知道我没用,没有解决办法,怎么知道会添加我的负担,而不是解决你的负担。”秦月哼道,“你这人恁独!”
罗学云心知秦月是为了帮他排解苦闷,可仍旧忍不住苦笑,断断续续将事情讲了。
秦月若有所思,道:“陈嘉乐说得很对,我也想问你个问题,你究竟是为青云公司那些阴阳怪气,抱怨不满的人愤怒,还是痛惜刘明现辛大树这些人不争气,抑或者公司上下都不争气,不理解你的苦心?”
“我不知道。”罗学云长唉了一声,道:“不过,确实感觉像个大家长,辛辛苦苦到外面挣钱,希望家庭条件越来越好,结果回来一看,孩子们在家天天吵架,指责有些兄弟干得少,拿得多,叽叽歪歪不说,还暗地煽风点火,败坏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