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留在周家吃完晚饭之后,苏亦并没有立即离去,而是还留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期间谈论最多的,还是,关于语言的问题。 甚至,到了最后,周一良还推荐他学习梵文。 当时,苏亦都快要疯了,也不是他抗拒梵文。主要是这玩意真不容易学习,要真能熟练掌握梵文,其他外语也不过如此的感觉。 但周一良的理由也挺充分的,“你未来做佛教考古,如果有机会的话,最好可以去印度走一走,学习梵文,接触一下古文献,尤其是佛经,会对你的学书生涯有巨大的帮助的。” 这是周一良的切身体会。 他在哈佛研究院东亚语文系学习的时候,师从叶理绥学习日本语言文学,兼修梵文。 所以,对梵文,对于敦煌学,周一良都有深入的研究。 从二十世纪四十年代起,周一良就开始留意敦煌的新资料,发表了讨论唐代俗讲和佛经写卷方面的论文。 五十年代,与向达、王重民、启功等编著敦煌变文集。 甚至到了八十年代以后,他还研究敦煌写本书仪,开辟了敦煌学研究的新领域,填补了敦煌学研究中的空白。 好像想要深入的研究敦煌学,相关的语言肯定是必须的。 除了周一良外,在敦煌学有过研究的学者,陈寅恪、季羡林都掌握梵文。那么不会梵文行不行,肯定也行,就是比较困难。 好像王永兴也不会梵文,就算掌握也不会像周一良那么擅长,但是这位先生肯定是会藏文的,不然,他肯定没法深入研究敦煌吐鲁番文书。 而擅长藏文,再去学习梵文,那肯定是事半功倍了。 很多学者都认为藏文就是从梵文转化而来,甚至,藏文还能毫不有损地复述出梵文的语音,不过,这是仍然是两种文字就对了。 而且,王永兴跟周一良一样都是陈寅恪的弟子,苏亦不相信这位先生会一点都不会梵文。 不过这个疑惑,他并没有询问。 而周一良让他学习梵文肯定是有其用意的,“你先了解一个大概,到时候,再去东语系听一下季羡林先生,还有金克木先生两位先生课。入门应该没有问题,持之以恒下去,等你毕业了,那么读文献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说着,就递给苏亦两本讲义,“目前为止,在咱们国内的机构之中开设梵文班,是1960年咱们北大东语系的创举。季羡林先生和金克木先生白手起家,亲自编写了语法和课文讲义。当时的油印本讲义,有季先生编译的梵文语法讲义、金克木先生编写的梵文文法。这两部讲义详尽地讲述了梵语语法和构词法。” “这两本讲义,应该是目前为主,国内最好的教材了,大师手笔,自然非同一般。季先生匠心独具地在编译时加入了不少汉语、英语与梵语在语法上的相似或相异之处的解说,为学习者提供了很大的便利。金先生的讲义是便于梵语学习者随手查阅的梵语语法手册,对初学者尤为实用。” “这两本书,我想你应该会用得着的。” 其实,对这两本书,苏亦谈不上陌生。 因为他前世还用过季羡林先生翻译的梵语基础读本这本书,而且,名字就是这个,而不是现在的梵文语法讲义,因为完成这本译著的修订时,恰逢季羡林先生九十四周岁的生月。 这是一部跨越了三个世纪,直到现在还被使用的梵文教材。1869年初版问世,到现在已出到第十八版。 与以往的版次相比,第十八版最大的亮点是增加了练习例句和阅读文选,而这对学习一种语言尤其是成为文献语言的梵文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而季羡林先生的译本就是据本书第十八版译出。 至于金克木先生编写梵文文法,他也看过。 因为,他前世买过一本中西书局出版的梵语入门,里面就收入了季羡林、金克木两位先生的著作。 当然,想学梵文,仅仅是买一两本书也是不够的。 必要的辞典肯定是要准备。比如梵和大辞典,不过中版本是台湾林光明主导译编的,叫梵汉大辞典,这玩意也不是很好用。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