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不是问白犬厉害还是黑犬厉害的问题,怎么变成了黑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捕猎物,这不是把问题给绕开了吗。 “我秦国素来讲究的实用,只要对国有利,一切的法子都是可行的。我想是我过去太拘泥于百家之说了。” 律史盛说出了心中所想,“太子实在是聪慧。太子已经从所见所闻所学之中,明白了治国、为人、处事的要义。利才是第一位的,只要得到实质性的好处,达到实际效果和目的,这才是我们必须要把握的准则。” “不过,老臣倒是有些惭愧。因为这个道理,是我在学室潜心领悟观察了十多年才豁然开朗明白的事情。果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执行它的过程,并不重要。” “太子年仅十七,这就领悟了我秦法的要义。臣佩服太子。” 这些人继续和太子讨论法制中的问题,他们仍旧继续讨论方才提到的著名的法理上的问题,诸如,“为什么庶民会在官府强制下达命令后做出与官府对抗的行为?” “为什么某些人本性不坏,但是他们却犯罪了。而真正无恶不作的人,却游离于法律之外。正是因为有后者的存在,所以才让恶屡禁不止,所以才让其他人感到犯罪的成本过低,进而作恶。” 这个时期的律法,并没有发展到后世那么成熟完备的地步,很多时候,扶苏从这些律法制度之中感受到的是古人对于人性的探究,对人的未来发展问题的思考,对子孙后辈的后续安排。 看扶苏听得这么认真,对每个人的见解都加以圈点,一一肯定。 这些人自然比平时教导学僮弟子感到高兴万倍。 这时候,这些太学里的律史仍旧没有反应过来,太子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 他们都是久在学室里教书育吏,研读经典、修缮法条律令之辈。 虽然本就是在权力斗争之中的落败者,只是因为血缘得以分一杯羹。但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安逸倦怠生活,早就让他们忘记了危险,更加不知道警惕为何物。 看看当初自己在朝堂上提出怀柔、赏赐庶众苦劳的建议时,朝中大臣们议论自己政见所的角度,反应的速度,占据的高度、反对自己的嗓门音量程度。 再看看如今这些长者,他们一个个围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他们的知音人。 扶苏知道,自己这是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