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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太学的锺声阵阵,信突然心头一酸。
他十五岁入学室,跟随老师学习为吏之道,因为他是当时学室里数一数二的佼佼者,第一次十七岁参加考试就获取了做史的资格。
所以他才被直接选入王宫里,这才有了能够在大王身边当差的机会。
世界上的天才,大多数都上交给过国家了。
信甚至没有参加兵役,直接在王宫之中学习做事。
锺声一响,太学中河堤岸上的杨柳丛中,几十只白鹤展翅腾空飞起,随后又钻入更远处的芦苇丛,即蒹葭之中。
蒹葭散发着苍白之色;柳树也不再繁盛茂密,原先碧绿油亮的枝干,如今也裹上白色以及略显成熟的青色。
“吾今日来到太学,得到诸位律史的点拨,实在是受益良多。”
“过去在宫中学习,虽然学的是君子六艺,百家之说。可是因为涉猎甚广,不免有眼花缭乱之感,总觉得百家各有长处。”
天空中掠过几只白鹤,几片羽毛落了下来。
太子发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这让身后跟着的一众垂听者一个个都互相望着。
律史郜吞了吞喉哽,年迈的他再度上前,“律史郜斗胆,请问太子如今又是怎样的看法呢?”
扶苏捡起一边地上原先白鹤在此地游玩时掉落的一地各色羽毛,像是陷入沉思。
众人莫名都把心提到嗓子眼里。
“你们说,这白色的羽毛和黑色的羽毛有什么不同?”
一众老头儿又是将脑袋聚在一起,用眼神在交流着什么。
随后一人又将郜推上前去。
郜心中多少无奈,面上始终从容淡定,他觉得羽毛这玩意,无关乎紧要,也犯不着计较讨论颜色的区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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