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节-《人生百态尽在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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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茜就对江燕萍说:“就她不借给我,我心里还是有点梗起的,但想来想去,人家有钱了,如果都找人家借钱,人家也遭不住。只是后来我听到同学说,她借了80万给我们小组一个叫何渝的男同学,那个男同学说做啥子冷冻食品,结果做一回蚀一回,完全没钱还她了。这次她死了,说最高兴的是那个男同学,但又有人说当时打了欠条的,白丽云家头的人到处找这个何渝,八十万,不是个小数目。我心头就想,给我几千块钱都不借,给何渝一下就借了八十万。”

    江燕萍说:“就是哩,她肯定给那个男同学关系不一般,一下借了八十万。你们那个男同学原来做啥子的嘛,不是做生意的料,非要去做生意呢,他以为是个人做生意都要赚钱啊。”

    林茜就说:“这个何渝原来和我还是一个小组的,他那样子就是一个耍娃儿样子,当时穿个多大的喇叭裤,留的头发也长得很,比起有些女同学的头发还长,后头看以为是个女的,但前面一看呢又长有胡子的嘛。他当时给我的印象就是神经兮兮的,有几次我们辅导员跑到班上来喊,同学们不要上课了,何渝失踪了,赶快去找他。我们就课都不上了,去找他,结果他失恋了,跑到图书馆后面的长凳上睡着了,我们找过他三回。”

    江燕萍说:“这个人不晓得在做啥,大学里头失恋吗正常得很嘛,失回恋就要失踪了,把你们找到都不想找了。他这种人不找也没啥,他哪得自杀嘛,失恋了重新耍一个跟到就从失恋中解脱出来了。他又再耍一个就是了嘛。”

    林茜也说:“就是嘛,他是个不晓得自己要做啥子的人。一个人应该有自知之明,对自己的定位要准确,不要随时都在跟潮流,人家做啥你就做啥,他本来在大学里面教书,和你们姐他们一个城市的,他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结果他教了几年书也辞了职出来做生意,他做生意做不走,结果就跑到江安县去,江安的教委主任是我们大学同学,就把教委下面的校办工厂交给他管理,结果搞了半年都没得,就喊他走了。”

    听到这里,江燕萍问道:“咋个喊他走了呢?”

    林茜就说:“他把人家工人的工资都用了,天天就跑到酒巴间还有歌厅去耍,完全不是做事的料,人家不是只有喊他走了。”

    江燕萍说:“这个人叫烂泥糊不上墙,人家帮你吗,你自己还是要争气嘛,成天不务正业,只晓得吃喝玩乐的,这种人根本不能帮。林茜,我给你说,我觉得我倒是很有商业天赋呢,我不是长期在炒股吗,好多人都炒来蚀得本钱都没得了,我炒股还一直都赚到在,你要不要拿些钱出来跟着我炒嘛,我买啥子,你就买啥子,我给你两个,好好的朋友嘛,我哪得整你嘛,我投到股市头的几十万都翻了不止两翻了,你如果拿几千块钱出来,过两年炒得好不就翻成几万了。”

    林茜摇头说:“我才不动那个脑筋哩,我本来就不喜欢盯着电视上看那个数字不停地变化,一会儿涨了,一会儿跌了,把我心脏病还炒出来了哩。”

    江燕萍说她:“你就落后了嘛,人家好多人都在炒股,你那么聪明的人,哪会赚不到钱嘛。不过有些人确实是把底都蚀到没得了,刘玉老师她们建院里的朋友,就前几天还在她这儿来说,她娘屋老汉给她儿子读大学的钱,一下七万块钱,她炒几年下来,蚀得只有几千块钱了,那个朋友就是气得很哩,还不敢在老汉面前说,那还不是老汉攒了好多年才有了七万块钱,她一下蚀得没见了。老汉晓得不晓咋个气啊。”

    林茜就说她:“我自己不想动那些脑筋,我们屋里妈老汉都有工作,用不到我操心他们养老的问题,本来我对经济也不感兴趣,只要一听经济节目,我听不到五分钟,我就打瞌睡了。我这几年教了张涵背了好多诗,我老汉诗就背得多,原来高中时我老汉守到我,让我背了好多,前些年只操心家务事,现在又觉得教张涵背诗,他就安静下来了。那天我看到我们这个学校招生困难得很,左院长还经常搞些大合唱,我想起一首诗:那是号称小杜的杜牧写的: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你说我这个比喻恰不恰当?”

    江燕萍笑着说:“你这个比喻不要让左头晓得了,晓得了不是说你抹杀他对学院的贡献,给你扣个帽子你还遭不住哩。”

    林茜说:“我给你两个好多年的朋友了,才给你说点真心话,再咋个你也不会为点利益去做卖友求荣的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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