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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人,是位双眼空洞的老人,身形佝偻,手持一根树枝般的棍子。
后面跟着的,是位稍显年轻的老者,两鬓花白,体型健壮,背着手走着。
来人正是瞎大师和泰沂。
“如果我告诉你们此‘人’是你们所谓的教皇,而它也是魔族的掌控者、妖族的合作者,你们这整个世界的操纵者,造成你们所有痛苦的元凶,甚至不久前刚在此地屠戮了一城同胞之‘人’,你们还想要留它吗?”
牧清风没有收棍,压抑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要留。”
“为什么?”牧清风收回冰棍,不解道。
瞎大师抬起头,空洞的双眼看向已经变得蔚蓝澄澈的天空,叹息道:
“杀了他,此界会破碎吧……”
牧清风没有说话,默认了此事。
“几百年了,不管这里是谁布局下的产物,我们在这里已经生活里几百年了……”
“外界早已大变了吧,你们生活的地方与我们这里相差很大吧?”
牧清风再次沉默,他已经大致猜到了瞎大师他们的理由。
“离开这里,应是回归祖地吧?说实话,心底是想回去的,能把我这一把老骨头埋在祖先的祖地,绝对值得期待。”
“但这里可不是只有我一人啊,下至襁褓中的婴儿,上至暮年的老者……这么多的人,让他们突然置身于一个几乎完全不同的生存环境中,再多的期待也压制不住那内心的一丝害怕——何以生存、何以安家……”
“就算不去想这一点,我们这么多人,突然出现在外界,我们会不会被接纳?会不会被歧视?我们是仍然生活在一起?还是被打散……”
“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了……”
瞎大师说到这里,空洞的双眼看向散去冰棍的牧清风,半是请求半是无奈道:
“真相有时或许不是最重要的,不如,就让吾等糊涂于此吧……”
沉默,牧清风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瞎大师所言无奈却又真实,他被说动了,散去冰棍就是证明。
一股无力感席卷全身,是战斗的疲惫,是诡气的透支,是灵魂的损伤,更是对真相就在眼前却只能糊涂于此的无奈……
气氛一时间凝固的有些可怕,但好在总有些不会看气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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