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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州城临靠大河,地下水系异常发达。
阴气团在地下水系中七拐八扭,意图甩掉身后的寻阴符。
但寻阴符不是生物,不知疲倦,也不会迷失方向。
它只会追踪感应范围内,阴气最旺盛之物。
城守府里的陈元纵身飞起,黄宗明见状急忙道:
“仙师,可否带鄙人去见见世面?”
陈元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拒绝,摄风将其卷上云团。
循着‘寻阴符’的方向,托着二人的云团逐渐靠近港口。
黄宗明见状偷看了眼陈元的脸色,随即故作疑惑的道:
“仙师,按那卫润所言,这鬼物潜藏兰沧江起码已有数年,为何之前一直未曾搅风搅雨,到如今却突然跳出来呢?”
陈元目不斜视,淡淡的道:
“黄城守想说什么便直说,无需拐弯抹角。”
“仙师明鉴,鄙人只是有些不解。”
“若说这鬼物惧怕仙师,它大可继续潜藏,无需跳出来,毕竟献祭夭折婴孩与孩童之事虽上不得台面,但只要不是刻意害死,倒也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这般潜藏,它虽发展不了太多信徒,但至少不会被追查出来。”
“如今它这个时候跳出来,还如此明显针对胡家,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
陈元颇为意外的侧目看了眼黄宗明,微微颔首道:
“黄城守经这一系列诡异之事,还能一眼看穿这些事的本质,确实非一般人等。”
“呵呵,仙师谬赞了,实是鄙人勾心斗角的事见多了,这才不免多想了些。”
“黄城守所言不虚,这鬼物即可继续潜藏,也可沿着水系离开,无需跳出来当这出头鸟,如今这般行事,恐怕是受他人指使。”
“鄙人与其他省郡的城守也偶有书信往来,却是未曾听闻其他省郡出现过鬼物针对胡家之事,单我梁州出现此事,实是令人不安。”
黄宗明说着,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忧虑。
陈元不置可否,想起上次降临豫州时,失踪的阎君将生死簿交给自己。
难道是因此事而起?
也不对,能将坐镇阴府的阎君逼得带生死簿出逃,修为定是十分高绝。
若想对付自己和胡家,他大可直接出手。
自己虽随时可结束降界,但胡家很有可能被连根拔起。
除非,此人受限某种规则,只能在阴府出手,所以才将阎君逼得不敢回阴府。
但若只能在阴府出手的话,阎君何必将生死簿给自己这外人,一直待在阳间不就行了?
想不通此事,陈元将注意力放回‘寻阴符’那。
此时寻阴符已停在港口三百米外的水下,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蓝灰色光华。
一浑身布满水草,身形与五六岁孩童般大小的阴秽之物,正不断聚来水流,想将寻阴符撕碎。
它已明白,不解决掉这追来的尾巴,肯定甩不掉后面的追兵。
只是它还未撕碎此符,一道幻光便落到它头上。
它身形一僵,身上有香火升腾,隐约有将它从幻术中唤醒的迹象。
然而它身上的香火太少,又未凝聚河神象征,不出两息,身上的香火便黯淡下来。
随着香火黯淡,它神情变木然。
身形浮出水面,聚起水柱升到陈元和黄宗明面前。
“水猴子?”
黄宗明下意识开口,陈元却摇头道:
“通晓祭祀之道的水鬼。”
说完,他对那水鬼问道:
“何人教的你祭祀之道?”
水猴子木讷的道:“无人教,年年看祭祀,自身摸索的。”
陈元侧目看向黄宗明。
黄宗明点头道:“梁州城临靠大江,确实每年的六月六,都会在江边举行祭祀,以求风调雨顺,渔业繁盛。”
陈元微微颔首,继续问道:
“倒也有几分天慧,那被献祭的夭折婴孩与孩童呢?”
“吃了。”
简简单单二字,听得黄宗明缩了缩脖子。
陈元摇摇头:“为何借此次之事针对胡家?”
“听从命令。”
“谁的命令?”
“不知。”
“那如何传达命令于你?”
闻言,水鬼木讷的神情动了动,陈元加大幻术影响后它才继续道:
“从魂魄中传来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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