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没有风的下午,我走进了山脚下的庵里,本来想随便看看,拜拜神灵,祈福平安,不想就遇上了她。
她脸上无喜无忧,虽然穿着灰白色的长袍,依然难掩她曼妙多姿的身材,她看上去年龄不大,长着一副秀美的脸蛋,白白净净,显得超脱俗世之外。
正好庵里没有一个游客,她刚打完了坐从屋里出来,我自顾自地到处看看,差点与她撞个满怀,她不好意思地抬手说了声“阿弥陀佛”,我也学着她的样子不自觉地抬手,也做了一个像她一样的姿势,差点把她逗笑了。
借着这个势头,我主动地讨好似地讨教她,辛苦不辛苦?家里还有什么人?什么时候到这里来的?她一点也不意外,说是大学毕业后没有合适的工作,不知道为何就起了出家的念头,想起当时的执拗和家人的不解,现在也说不明白,她还说早就留意到我了,每个周末都来,雷打不动,有时候只要见到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周末,为此还提醒了她日子过得真快,她到这里来已有好几个年头了,也曾回家看过,家里还是不错的小康之家,要是在家的话说不定也有儿有女了……
她的话我听了很是诧异,想不到竟然是个大学生,而且家庭条件不错,可是造化弄人,本应结婚生子享受人间天伦之乐却落魄于此,日夜与山风为伴,孤灯伴佛眠,我不免怅然若失,可是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路,然而她却不以为然,超然物外,看淡了名利得失。
因为有了这次相遇,我与她有了一种难以表述的情感,不是那种男女间的感情,而是一种好友、或者说红颜知己,以后的日子里,我每次上山都不自觉想起她来,经常到她的庵里一坐,没人的时候说回话,喝一碗她用山泉水沏的茶,然后踏步上山,像一阵风又似一片云,我对她只不过是像过周末,只是一种象征,一种寄托。
她学识渊博,特别是在佛学、养生之道、甚至是茶艺,都堪称我的老师,她经常地给我补充这方面的知识,使我受益匪浅,我愿意听她侃侃而谈,当然是在没有其他游客打扰的情况下,有时候,我有意无意地去找她,有时候却又故意避开她,我不知道是处于什么样的心理,来把握这份感情,就像飘荡在山峦之上的白云,又似秋天里即将飘落的红枫叶,也许山谷里的风在召唤,只有落地的那一刻我才能心安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