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一只妒魔女·贰佰壹拾叁 一朵叫玫瑰的花(上)-《魔女的箱庭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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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时候他们反而成为了弱势方,就因为这里是医院,只要这里是医院,那些家属们就可以大肆地张狂,而医院却不能够甩手不干,这是规则,不过,适当的强硬是没有问题的,就比如现在,前台负责沟通的那些护士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她们皱起眉,表现出一种冷静而愤怒。

      “海伦娜,海伦娜,不知道这一次你选择的是谁呢?”科芬先生俯下身,小声地问着,“是哪一方呢?这一次,你又是以什么为标准来选择的呢?”

      身旁传来温热的感觉,人的温度,科芬先生立马得出了结论,什么时候出现的?难道是自己的反应力下降了?

      科芬先生坐起身,他看着窗外那种昏黄的色彩,那最后一点夕阳的余辉也快褪去了,天空暗淡,科芬先生就这么看着天空,隔着一面玻璃,他感觉天空之上有什么东西,他看不见的东西,科芬先生总会在这种时候看见一些别的事务,比如,天空好像确实有什么。

      城市仿佛被包裹在一个巨大的机器之中,而现在,机器正准备启动,里面的机械齿轮准备开始转动,对,他为什么会想到齿轮呢……是因为在办公室之中听见的齿轮声音吗?天空之中有齿轮正在转动,对……是的,天空之中有齿轮转动,那些齿轮勾勒出来的模样在整片天空上若隐若现,它们相互连接,但又保持着一定距离。

      ——整个社会本就是一台机器,这句话已经忘记是谁说的了,一台巨大的机器,它的每一个齿轮都已经固定,每一颗螺丝都精雕细琢,这是一台已经被制作完成的机器,如果想要改变整个机器的构造,就需要一些非自然的力量,比如恶魔。

    
  ——被社会抛弃的人,被群众冷漠以待的人,失去了容身之所的人,孑然一身的人,毫无牵挂的人,寻死之人,他们是社会的最底层,是整个社会的弱者,而当弱者斩断和世界的一切牵连之后,它们就会蜕变。

      这句话好熟悉,但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说的了,科芬先生寻找着自己记忆之中的内容,一时间想不起来,不过天空的景色确实不错,那些齿轮,那些齿轮是他所臆想出来的景色,还是确实存在的?哪怕确实存在他也不会惊讶,毕竟在他的办公室之中就存在着一只恶魔,不就是非自然的东西吗,他早已经‘见过’了。

      什么时候见过来着?

      不去想这个了。

      “呼……”科芬先生呼出一口气,他闭上眼,这种时候还是放空大脑比较好,什么也不去想,也不去思考复杂的事情,“真累啊。”

      “很累吗?”身旁的人问道。

      科芬先生看向一旁,坐在自己身旁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女性,灰白色的长发,一顶宽大的帽子,蓝色的瞳孔,单框眼镜,当然了,最为惹眼的是她左眼下的一个十字形的印记,这个印记不大像是胎记之类的东西,更像是人为绘制上去的。

      “在看这个吗?”似乎是注意到了科芬先生的目光,女性指了指自己左眼下的那个痕迹,“这个是我自己加上去的,勉强算是我的代表图案?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从医生的角度而言,我建议人还是不纹身比较好。”科芬先生认真道,“纹身是把颜料注射到真皮层,本质上这是一种对真皮层的破坏行为,很有可能造成皮肤的病变,甚至是癌变,这是很严重的健康安全隐患。”

      “事实上,这并不是纹身。”女性笑了笑,“这并不是用颜料弄出来的,这是我的一点小小技术,不会对人体造成什么影响。”

      “这样就好。”

      “对啊,这样就好。”女性把视线投到窗外,她似乎也在看天空,此时,天空已经近乎黑色,时间也来到了七点,这个时间点,冬季的太阳已经到了另一侧,阳光不再洒落大地,取而代之的是皎洁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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