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医师闻讯,将伤势不重的伤员交给身旁学徒,立即一路小跑着过来,单膝跪地,垂头仔细观察喻宽身上的伤势。 他观察了一会儿,转头从随身的药箱中取出一小瓶药粉,均匀撒在伤口处。 白色的药粉碎末如落雪一般撒下,与盔甲残破处的血肉凝结在一起。 喻宽也是紧咬牙关,面色惨白。 但是很快,他紧咬的嘴唇渐渐松开,脸上也恢复了血色。 李顺祖蹙紧眉头,忍不住询问:“他怎么样了?” 喻宽身上的伤势简直是触目惊心,他的胸前插着一根箭簇,一道刀痕将胸甲劈得支离破碎,血痕从肩部一直窜到小腹,伤口入肉三分。 李顺祖光是看到,便感受到了那钻心的疼痛。 不敢想象,刚才要是没有喻宽拼命抱住那个奴骑,会发生什么。 一场大战下来,李顺祖绝境逢生,一瞬间成长了许多。 只见医师将绷带取出,在喻宽的身上裹紧,算是简单处理了伤口,摇头感叹道:“受了如此重的伤势,胸口中箭,竟未曾伤及心肺分毫。” “若是那箭偏了半分,便只有仰仗金仙下凡才行了。” 李顺祖闻言,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如此说来,他是没事了?” “倒也不全然如此,想要完全恢复,不至于落下病根,仍需谨慎调理。”医师说着,闷头在药箱中寻找片刻,取出一份早便拟好的药方。 李顺祖接过药方,转身交给身旁的家丁,从腰间取出一块闪烁着诱人亮光的银锭,拱手笑道:“这十两银子算是给先生的谢礼,还请不要推脱。” “救死扶伤乃行医本分,尤其此为阖城战守,大明存亡之事。” “这位军爷之所以受伤,也是为了保护难民,我药铺也在瓮城之中,守住了瓮城,便也算是我的恩人。” “这位军爷下城与奴骑死战,单是这份胆量,就算寻遍了京师三大营,只怕也是鲜少有人能够做到,在下梁辉寿,实在敬佩万分!” 李顺祖听对方自报家门,为表礼貌,也是连忙说道:“南镇抚司指挥使李顺祖,结识梁先生,三生有幸。” 听到李顺祖的话后,梁辉寿脸上没有半点惊讶和震惊之情,只是笑着拱了拱手:“李指挥以后有事,到广渠门瓮城之中的梁氏药铺找在下便可。” “要是再给银两,可就是看不起在下了。” 梁辉寿微微一笑,将银两推了回来。 像害怕李顺祖再给似的,说完话挎着药箱就走。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李顺祖也不好再给,只好将银两揣了回去。 看着梁辉寿东奔西走,替辽军、京军和难民伤员处理伤势,李顺祖微微一叹,转身说道。 “你们三个,找一副担架,将喻兄弟送回家中静养,再将这份药方交到他的妻女手中,在喻兄弟转好之前,要在门外寸步不离的守候。” 这些家丁个个都是好汉,方才作战更是证明了他们野战根本不虚于女真奴骑,又是喻宽亲自从京营中挑选,忠心也应该不成问题。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