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章,割肉下酒-《圣武神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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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来香撩了一下手中的香帕,呵呵笑道:“那你们就未免小瞧了椅子上坐着那位丁掌门,丁县爷的本事了!我是毒师,他可是药师!有他在,我哪有那么容易得手?再说就算要用毒药,也要分上风头,下风头,咱们现在下风光,我下毒是要把自己人搞倒?还是要把院子里的所有人都搞倒?”

    丘半天一怔,有些尴尬的摸了摸自己后脑勺,哈哈大笑起来,丘半天自嘲道:“哎呀,夜姑娘,你可得原谅老朽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你要知道,老朽一向不擅长用毒,倒忽视了上风头、下风头这一点!行,啥时候下毒你说了算!”

    坐在椅子上的丁弱尘,用手抚了一下横在膝上的宝剑,忽然道:“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果然不错!明明已经下了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夜来香,你果然够狠哪!刚才老夫也是一时不察,竟然中了你的诡计!说出你的条件吧,你想怎么样!”

    谭仲明、陆子秋等人都吃了一惊,急忙各自用内力绕经脉一周,却没有发现自己有任何中毒的迹象,陆子秋和于钱通对视一眼,都有些不解,难道是丁家的老爷子判断失误?但是不应该啊,毕竟丁弱尘是用药的大师级人物,又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朱方仁、薛寿勇等人听了丁弱尘的话,都大吃一惊,一起望向夜来香。夜来香浅笑道:“丁老头你可以啊!我本以为你不会察觉,想不到还是给你知道了!不错,我刚才向你出手时,乘机下了毒!我之所以不想声张,是在等你们毒发,没想到却给你察觉到了!丁老头,你功力高深,小女子实在是佩服,佩服之至!”

    丁弱尘心中暗暗叫苦道:坏了,人一旦中了这种慢性的迷魂药,就算逃也逃不了多远就要毒发倒地,这可如何是好?

    丁一谷在一旁啐了一口,骂道:“小女子?你这位大婶的年纪,怕是能做小女子的娘了吧?这么一把年纪还装嫩,你恶心不恶心?你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

    夜来香望向丁一谷,眼中满是怒意,她最讨厌别人提及她的年龄,这会让她意识到自己已经青春不在。世上有哪个女人不怕自己老去?夜来香忽然一扬手,一道寒光袭向丁一谷。院中眼力较好的丘半天、谭仲明、丁弱尘、陆子秋、于钱通和朱方仁等人瞬间已经看清,那是一支淬蓝的钢镖。

    陆子秋眼疾手快,双脚点地凌空跃起,手中大枪一甩,龙炎枪在空中划出一道火红光焰,当一声响亮,龙炎枪挑飞了那支蓝色钢镖。钢镖被大枪弹开,向院外飞去,正中一名伸脖子看热闹的戍卒胸口。钢镖穿透铠甲,那戍卒一声惨叫,跌倒在地,身亡了。

    夜来香不理陆子秋,望着丁一谷,杀气腾腾问道:“姓丁的小子,你找死?”

    丁一谷嘴角翘起道:“怎么,呛到你肺管子了?对你这种学了高深功夫,却不能行侠仗义,只会助纣为虐的人,难道我还要夸你不成?你想我夸你,你也得干点儿人事,才值得我夸你吧?你要是肯反正的话,我做首诗夸你也成!”

    夜来香尖声大笑,叉起腰像个泼妇一样,怒目横眉道:“丁一谷,你还真是可爱!老娘放着现成的荣华富贵不要,行什么侠仗什么义?这个世界上,做好人要被人踩,哪有做坏人潇洒自在?我做坏人,不用有任何负担,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从来只有我伤害别人,没有别人伤害我的!”

    于钱通大笑不止,揭短道:“是吗?在富连县城外遇到楚侯爷的时候,是谁狼狈不堪,连她的王爷也保不住的?要不是楚侯爷仁慈,对你们网开一面,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脑袋搬家!还能轮到你今天在这里装高手?切!生而为人,劝你善良些,厚道些!”

    丘半天见两人争论,不由阴森森笑了起来,丘半天道:“是吗?楚随心要不是过于厚道的话,又怎么会遭遇今天这一切?要是那天我们都死在富连城外,你们这帮家伙今天还用在这里吃苦头吗?嘿嘿嘿,可见人生在世,有时间太过于心慈手软并不是什么好事!”

    陆子秋大怒,手中长枪顿地,斥道:“看来楚侯爷有仁慈之心,饶了你们性命还是错了?像你们这种人,又怎么能懂得人和狗是有区别的!狗可以咬人,人却不能咬狗!再说侯爷当初既然敢放你们一条生路,就是有手段对付你们!我劝你们也别高兴得太早了!”

    丘半天和夜来香对视一眼,一起放声大笑,夜来香讥讽道:“是吗?那你可要劝楚随心,赶紧把手段拿出来!他要是再晚来一会儿,就只能给他的虎士营,以及丁老头收尸了!”

    朱方仁狞笑道:“丘大供奉,夜姑娘,我看咱们就不必等了吧?早些动手搞死丁老鬼,我安安稳稳坐在武知县的位置上,自然也就心安了!都说坏人死于话多,既然咱们已经是坏人了,就应该早些动手,免得夜长梦多!”

    丁弱尘冷冷道:“朱先生,我们都已经中了毒,你就不用那么紧张了吧?我们这些人都已经中了一种无色无味,先慢后急的迷魂药,如果我没猜错,这就是孤山香狐的千香散吧?老夫不得不承认,这迷魂药果然厉害,超出老夫之前遇到的所有迷魂药!”

    夜来香得意道:“丁老头,你还是蛮有眼光的!不错,在江湖上,迷魂药或许有几十甚至上百种,但是像我手中的千香散,它是与众不同的!你丁老头今天栽在我手里,也不丢脸!”

    朱方仁拔剑在手,冷笑道:“我这人一向做事最求稳妥,不管什么药,什么香,什么散,只要人头没有摆在我的案几上,我就不能放心!一个人,想高枕无忧的话,就必须把敌人全部干掉!只要敌人都死了,还有什么不安心的?”

    洛珍和王其良,以及陆子秋和于钱通忽然都感觉腿上一软,几个人先后叫一声“不好!”几个人都仰面朝天,摔倒在地上,手中的兵器也都摔脱了手。武功比二人略高些的谭仲明随后也仆倒在地,人事不知了。只有丁氏父子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丁弱尘坐在椅子上,丁一谷站在他爹身旁,爷俩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别人都倒下了,只有他们父子俩仍旧那么坚挺。

    夜来香也吃了一惊,断喝一声道:“丁老头,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

    丁弱尘有些茫然道:“我用什么手段,我一个从椅子上站起来都有些吃力的人,能有什么手段?我要是有手段的话,能让你把他们都给毒倒?”

    夜来香想了想,这话倒也对。可是这不就奇了怪吗?陆子秋为什么丁氏父子就安然站在这里,什么事也没有呢?夜来香望着这一脸茫然的父子俩,她也同样是一脸茫然。她是用毒大家,用毒极少失手,她还从来没有遇到现在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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