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越想越阴谋论的赛璐璐,只觉得发热的大脑仿佛被泼了一瓢冷水般,刚刚还微微悸动的心渐渐冷静下来,她暗暗叹了口气,所以说,失忆真是件麻烦的事,失忆时的那些感情是件更麻烦的事,而这些后遗症却全要她自己慢慢解决,但逃避却不是办法,她自己这边越是不想提起,却越是被提起,越是想回到原来什么都没有的状态,却越是被他们逼着陷入暧昧,而为了摆脱,她就只知道一味的抵赖和掩饰,可这些有什么用呢? 库洛洛他们几个都是极其自我的人,在确定自己对他们有意后,态度转变之快似乎完全将她视为掌中之物,飞坦是,侠客是,就连库洛洛,不提那些是否太过阴谋论的想法,至少现在他明面上表现出来的也是,但这里难道没有她态度太过含糊,对他们的行为又太过纵容的缘故吗? 因为喜欢,所以不忍,因为清醒,所以远离,她一直都在不忍和远离间徘徊,而现在,她要做的只是从明显的不忍再次回到隐晦的远离中而已。 至于库洛洛这亲昵举止背后的真实目的为何,赛璐璐拒绝再去深究,反正最后她需要给出的回应都是相同的。 库洛洛虽然没察觉出自己被‘只在他面前出现被害妄想症’的赛璐璐给冤枉了,当然,或许也不能100%说被冤枉,可这不妨碍观察敏锐的他感觉出了少女的沉寂和此后的渐趋平静,而让库洛洛一直觉得仿佛面对撬不开的乌龟壳般,少女失忆前那平和温吞,极有分寸却总是略失亲昵的语气,再次久违地响起, “库洛洛先生,玩笑就到此为止吧,另外,可以请你放开我吗?” 她不单说,连人都跟着极其坚决地往外挪,想要划清界限的意图明显的让库洛洛本来不错的心情凭添了几丝不快,他视线微垂,盯视着少女温和自然的微笑,那如棉花一般让人无处着力的微笑,眼眸不禁沉了沉,旋即,收紧手中的力度,库洛洛略失了几分笑意地淡语, “玩笑?你自己说过的话是玩笑?赛璐璐,我说过,逃避是没用的。” 赛璐璐停了动作,微微抬头凝视库洛洛,沉默了片刻后,微笑从她脸上褪去,她不再挣扎,只是任由库洛洛抱着,心跳却毫无波澜,语气清淡,表情更清淡地开口了。 “我没想逃避,但也不想靠近,我是喜欢你,但也喜欢侠客,喜欢金,喜欢飞坦,喜欢西索,喜欢伊路米,可也只是喜欢,喜欢这个词太轻薄,轻薄到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不想改变,也不需要你们改变,当然你们也没怎么因为我们之间的这份交集而改变,这很好不是吗?拉近彼此的距离和关系,对我们双方来说,都是件不恰当也不合适的行为。” 库洛洛望入少女的眼眸,那里同样是久违的清淡如水的凉薄,和毫无遮掩的坦然与真实,但库洛洛此时却宁愿不要少女的这份坦率与洒脱,显然,她是不逃避了,可是却干脆破罐子破摔了,而且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精神,让库洛洛都有种击掌赞叹‘你有种’的冲动了,在他桃花繁盛,爱慕者不断的人生里,从来没碰见过这种‘我是喜欢你了,但我还喜欢别人,你也不用喜欢我,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你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反正我就这样了,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奇葩人士。 最关键的是,这个奇葩人士还真的一厢情愿地以为这只是她自己单方面的事,单方面做出决定,就可以让双方都安分守己地不越过她擅自划下的线,可,凭什么? 库洛洛承认,他都有些被少女这种奇怪的天真弄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了,“赛璐璐,你这种在不需要诚实的地方瞎诚实的品质,真的很让人头疼,而且恰当不恰当,合适不合适,改变还是不改变,要或是不要,那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只有他不需要而舍弃的东西,没有主动从他手下逃离的猎物,尤其在他还有兴趣时。 面对库洛洛的霸气宣言,赛璐璐干脆利落地一句堵回去。“我说的当然不算,但我可以管好自己,想强取豪夺就试试看吧。” “···赛璐璐,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明明是个很委婉迂回的人,为什么却总是在该需要委婉迂回的地方喜欢直球出击呢。” 温柔的情感攻心她动摇后坚定拒绝,隐晦的威胁她干脆地挑明并反击,这般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倒让库洛洛在略有无奈之余生出了一丝好奇之心,或是说,长久以来一直存有的疑虑。 库洛洛早就隐隐发现,虽然赛璐璐总是对他有所戒备,也表现的感觉似乎很不善于应付他,甚至有时会低头示弱,但他很清楚地知道,赛璐璐不怕他,不管何时,都从来没有过从心底里惧怕他过,她的所有退让妥协仿佛都只是一种习惯,一种自身思维定势上的习惯,不是从现实出发去考虑,而是下意识地认为他就是在各方面都比她强,这种奇怪的习惯库洛洛不知道赛璐璐是从哪里来的,反正也不妨碍他,甚至还能给他带来好处,可一旦到了某些关键时刻,或是她认为自己该坚持的时候,这个习惯就会被打破,而赛璐璐也会展现出她很少表现出来的强硬和不容置喙。 之前他不在意,可如果赛璐璐此时的强硬是为了抗拒和远离他,那库洛洛就不能不寻根究底一下了,毕竟,硬,虽然赛璐璐是绝对不吃的,可软,至少还可以让她动摇犹豫不是吗?如果能清楚究竟是什么让赛璐璐如此的在意他们,甚至可以经常地向他们退让妥协,那或许主动权还能再度回到他手上。 “赛璐璐,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究竟从什么地方认识我们,又为什么会喜欢我们?你不是我们世界的人,当然也不是我们经历过的这三个世界的人,那你又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不在同一世界的我们,甚至还对我们的性格知之甚详,这绝不可能只靠道听途说就能明白,最让人奇怪的是,你对我们的态度曾经经历过一次变化,” 库洛洛有条不紊但又字斟字酌地将至今为止的一些疑点一一摊开。 “对,开始时,我很确定你并不认识我,你的态度那是一种真正面对陌生人时才有的感觉,可是,仿佛是某一天,突然之间,你就从对我们的毫不关心毫无兴趣变成了现在这样刻意保持距离内里却时刻在意的状态,认真算起来,似乎是从遗迹那时开始的?那时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还有,如果一开始不认识我们,那为什么后来却突然认识了,是因为开始时没发现我们就是你记忆中的人?那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你会想不到我们就是你记忆中的人,是没将自己的记忆和我们对上号?那这和你对我们知之甚详这一点就不符合了,在女尊世界时,你曾说过你知道我,或是说库洛洛鲁西鲁,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长什么样,所以应该不存在你对我们只是片面了解所以无法立刻将你的印象和我们吻合;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想过我们会真的出现在你面前,可是,对于能在不同世界行走的你,究竟是什么理由能让你相信我们不可能真正碰面? 要么是因为时间太久遗忘了?毕竟,从这三个世界看下来,你生存的时间应该不短了,可这样一来,时间点上却不太对,怎么样才能在我们还没出生在这个世界上之前,你就能从久远之前就知道身在现在的我们?当然,如果你之前说过的各个世界的时间是不同步的这点是真的话,那身在过去的你能看到未来的我们,或者也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我记得你也有预知未来这个能力, 可我实在无法想象,以你的能力和经历,会对我们投注这么大的心力甚至进而喜欢上我们?赛璐璐,你能告诉我,这些究竟是为什么吗?” 库洛洛开始时还在问赛璐璐,可到了最后,却是低头陷入了思索,自言自语地自己在那里推测起来,不过,即使如此,他也没忘记时刻留意身下少女的反应,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仿佛被人戳中了什么秘密般表情极其不自然,可随着他的问话继续,身体慢慢放松,眼神却渐渐悠远起来,那是一种陷入回忆时的表情。 库洛洛等的就是这刻,他之前问了那么多并没指望能从少女嘴里听到真实答案,他更想自己亲自去看,可这次,库洛洛却有些意外了,真实之眼的力量他领教过,那是一种身临其境般的真实,仿佛上帝视觉般的全知全能,从之前对侠客和黑衣人的两次释放时就能知道。 可这次,赛璐璐的记忆却是杂乱非常,而且毫无连贯性,他看见了自己,也看见了飞坦,侠客,西索,伊路米,金,所有她在意的人都有,可却是完全毫无关联的场景,而让库洛洛诧异的是,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有经历过那些关于他的场景。 他看见自己在和一个粉发女孩喝咖啡,手中拿着一张纸,却留下了眼泪,在库洛洛疑惑自己竟然在一个不认识的女孩面前哭泣的时候,他又来到了一处空旷的大厅,舞台上站着他,而下方,库洛洛瞳孔微缩,是揍敌客家的现任家主席巴和一个银发的老人,他以一对二,战斗激烈,但库洛洛知道,自己并没有动真格,自然,对席巴和那老人来说应该也是如此,在这里,库洛洛第一次看到了一个关联场景, 上一刻,他看见了和他战斗的席巴按下了联络器,下一刻,他就出现在了一栋豪华房子里,在他面前的是同样手拿联络器的伊路米,他身边有一个圆桌,十个男子坐在那里,脸上身上插着无数的钉子,显然是伊路米的手笔。 还没想明白其中的关联,他周围的景象又消失了,之后的场景也不再有他,库洛洛暗自记下了关于其他人的几个场景。 飞坦,第一个场景,是在一个拍卖会场的台上,穿着正式的西装,富兰克林站在他身后,他以冷漠的语调,无情的笑容说着,“让我们省去无用的开场白,送你们全都下地狱吧。”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