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这不是交易。” 朱允熞的回答,出乎道衍的意料之外。 “孤今日来见你,并不想威胁你。” 他看着道衍,眼神极为清澈真诚。 “阿弥陀佛!” 道衍双手合什,念了一声佛号。 朱允熞道:“孤如今已是皇太孙。” “但根基尚浅,朝中官员以孤并非嫡长,对孤有不同的看法。” “孤年岁尚小,亦无四叔那般领兵经验,更无军中武将门生义子。” “身无根系,有若浮萍。” “所赖者,只有皇爷爷的宠爱。” 道衍笑道:“以太孙的聪慧,又有陛下的鼎力支持,站稳根脚,掌控朝局,易于反掌。” “贫僧一介化外之人,纵有心为太孙殿下效力,只恐力所不逮。” 朱允熞笑了笑道:“若孤只是想掌控朝局,自然不难。” “大明立国二十五年,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 “区区几名在朝堂上玩弄心机权术的跳梁小丑,又何足为虑?” “皇爷爷能从一介布衣起家,至有天下。孤之才能虽不及皇爷爷万一,但有此基石,也不至守不住。” “然居安思危,孤绝不允许有任何人威胁大明江山的稳定。” “你有野心,有能力,非庸碌之辈,有不世之才。若不能为孤为用,那孤便只能除之。” 道衍对他话中的杀意,并不在意,仍是微微笑着,略带不解道:“贫僧往日并无声名在外,论谋略则远不及太孙,处处皆处于下风,事事皆被看破。只能藏于天界寺中,隐而不出,尚且被太孙找到。细细想来,与太孙殿下相比,贫僧实愚笨不堪,为何太孙殿下却认定贫僧有不世之才呢?” 朱允熞转身回头,望向外面,说道:“伱看这雨,倾盆而下。所落之处,遍及所有。唯独这庙宇中,有屋檐遮风挡雨,才能避开。” “世事谋而后动,盖房屋方能避风雨。若晴时不修屋,雨落之时,便躲不掉了。” “手持利刃,能杀人却不能避雨,此物各有其用。” “你处处被孤所制,盖因你只是一名僧人,纵然是辅助四叔,终难自控。” “若非如此,孤也无法与你交锋。” 这是实话。 如果没有皇孙的身份,没有对历史先机的掌握,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勇,他自问都不如道衍。 “何况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与我交手虽处于下风,却也没有犯太大的错误,较之朝堂上那群自以为是的蠢货,还是要高出不少的。” 道衍再念佛号,对此却是不置可否。 他自视甚高,极为骄傲,也不屑装出假惺惺谦虚的样子。 对于朱允熞,他确实佩服万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