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关羽的脸很疼,此谓之羞愧-《三国关家逆子龙佑荆襄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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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仁昏迷不醒!

    这事儿太大了。

    无论关羽怎么去想,他也想不出,曹仁怎么会因为一个“区区”行刺,就能到这“昏迷不醒”的地步。

    这也忒儿戏了吧?

    这是真的么?

    关羽开始怀疑,他没法不怀疑啊,难不成是曹仁故意诈死?

    这个想法才刚刚出现,关羽就猛地摇了摇头。

    不可能,如今的局势,曹仁要做的是稳住襄樊,而不是诱使关羽进攻。

    他没有必要诈死!

    那…

    一时间,关羽的表情青一阵、紫一阵。

    倒是…此刻的关家军中军大帐,文吏与信使已经跪在关羽的面前。

    关羽迅速的将他们扶起,只重重的问了一句。

    “消息,可靠么?”

    “这…”文吏哪里知道,转过头望向那信使。

    信使则十分笃定的点头,“诸葛军师曾在襄樊布下的眼线并不只有一条,而往往…我们江夏驿馆收到飞鸽时,也会从这些眼线提供的情报中互相佐证,或许其中某一個眼线的消息有假,但…不可能每一个都有假。”

    讲到这儿,信使的语气更添坚决。

    “所以…曹仁、曹纯遇刺,曹纯死于当场,曹仁昏迷不醒,这消息准确无误…甚至,其中一个眼线提及的,按照医官的说法,曹仁那一夜没有醒来,多半就醒不过来了!只是…具体是如何行刺的?是谁的动的手,就无从得知了!”

    听到这…

    关羽已经是倒吸一口凉气。

    是谁动的手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曹仁晕厥了,曹仁醒不过来。

    而曹仁一旦醒不过来,襄樊的局势就控制不住了。

    那么…曹操…

    关羽本该顺着继续往下想。

    可当想到曹操时…莫名的,他下意识联想道的竟不是他关羽即将面对曹操这样“最可怕”的对手!

    而是…而是…关麟!

    关羽下意识想到的是…是关麟这个臭小子的答卷。

    他先是示意让文吏带信使下去好好休息…

    旋即,关羽在大帐内,向左踱了两步,“咕咚”一声,他咽下一口口水,又忍不住向右踱了两步,这一刻,他的浑身发颤,他感觉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

    似乎…哪怕是又听过信使的禀报,关羽还是有点儿无法相信,于是…忙又低下头去。

    拿着雕版…又…又对了一遍。

    ——“襄阳城…曹仁、曹纯遇刺,曹纯死于当场!曹仁昏迷至今!”

    再度确认,关羽的心情并没有得到半点平静,反倒是愈发的汹涌,澎湃。

    此间的气氛也变得复杂了起来。

    还是关索第一个开口:“若如此…若如此,岂不是…岂不是…”

    关索的身子也在颤抖。

    他的话说的磕磕绊绊,竟一句完整的话,说到一半后,就…就哽咽住了,惊到无法发声。

    相信四哥归相信四哥,为四哥抱不平归抱不平。

    可…当真的听到曹仁、曹纯遇刺,一死一晕厥时,当真的发现,四哥的答卷…全对,对的离谱时!

    哪怕是他关索,也…也无法第一时间从惊愕中醒转过来。

    还是马良最先镇定下来,他一边拍着那跌宕起伏的胸脯,一边感慨道。

    “若如此,那…那云旗的第一封答卷就没有问题,曹仁晕厥…对于曹操而言,襄樊战局危如累卵,纵是他再舍不得放弃蜀中,也不得不回援襄樊!”

    “事有轻重缓急,襄樊的背后是南阳,是他曹操的屯粮、种粮之所,再往后便是许昌,那是曹贼的根基啊!”

    马良因为太过激动,一番话声音太大,说到这儿,已经是声嘶力竭。

    关银屏连忙补充道:“正是,若情报不假,那曹仁晕厥,曹操势必回援,如此一来,蜀中难题迎刃而解…”

    “如此…诸葛军师的问题是‘曹贼南征在即,成都府库无粮!凑不出抗曹之军资!当如何解?’四弟的回答‘凑不出就凑不出呗!老老实实的在家睡大觉,根本没必要凑!’现如今再去看,完全没有问题,没有半点儿问题,是最正确的答案。”

    ——吁!

    随着关索、马良、关银屏的话,关羽的呼吸变得愈发急促了起来。

    他甚至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的咽下口水。

    呵呵…

    云旗这臭小子,交上一封敷衍、胡闹的答卷;

    云旗这臭小子,竟胡言乱语曹仁将凉。

    云旗这臭小子,那敷衍的答卷…已经成为了最标准的答案,还有…曹仁虽没死,但似乎…如此晕厥,也算是凉透了吧?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方才还在让其它儿女品评整个事件的关羽,此时此刻,他的面颊赤红如血…

    这种红已经完全盖过了他原本面靥上的枣红…有一种要往“暗红”处发展的趋势。

    与此同时,他的整个脸上,似乎悄然就浮现起四个大字——“无地自容”!

    其它的,诸如关平,诸如关兴,则是睁大了眼睛,他们表情比关羽更夸张。

    现在…

    这已经不是蜀中局势、襄樊局势的问题了;

    这也不是云旗那封“胡闹”、“敷衍”考卷的问题了。

    现在看来,最大的问题是他关羽,是他关羽自己啊!

    是他错看了云旗,也高看了他自己。

    怪不得…云旗说他。

    ——才不足则多谋,识不足则多虑;”

    ——威不足则多怒,信不足则多言!

    原本关羽想到这四句,只有呼之欲出的愤怒。

    可现在…

    愤怒不再了。

    转为的,只有深深的羞愧,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一般的羞愧。

    昨夜到今早…

    他关羽与关麟如何针锋相对?

    如何争得面红耳赤?

    他关羽如何一次次的拍案?如何无数次的骂出那“逆子”二字?又如何高声大啸‘逆子不可教也!’

    这些,如今看来…

    他骂的有多大声;

    他争的有多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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