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的野心-《鸳鸯恨:与卿何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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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日,瑶妃中毒一事,让老皇帝牵肠挂肚了一整日。

    起因是有人在早膳里下了毒,追查下来后发现,那下毒的宫女是刚分配到瑶妃身边不久的新人。

    按理说,瑶妃与那小宫女无冤无仇,那小宫女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加害这后宫中的新宠。

    经过一番拷打下来,小宫女终于将丽妃给吐了出来。

    丽妃原本是拿着小宫女的弟弟做要挟,本以为即便是东窗事发,可到底是自己亲人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小宫女不可能弃弟弟于不顾,然而没想到丽妃这次失策了。

    虽说是亲弟弟,但是自打有了这弟弟之后,小宫女的爹娘便将所有关爱都给了弟弟。

    弟弟吃面,她喝汤;弟弟吃肉,她吃干咸菜。

    弟弟的衣服都是新的,而她只能穿着母亲穿剩下的破烂货。

    包括洗衣做饭,下田种菜,等等,全家所有的活儿,都压在了她瘦弱的肩膀上。

    她每日吃不饱,穿不暖的辛勤劳动也就罢了,还要挨父母的打骂,甚至受那被父母宠坏了的弟弟的气。

    等长大了,父母想着以后还是要给弟弟娶媳妇的,便托人将她低价卖进了宫里……

    进宫后,虽然她同样干的是又累又脏的活儿,同样还是受大太监、大宫女们的气,可是至少她的吃穿要比在家里好太多。

    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忽然发现进宫可能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她可以摆脱掉那个讨厌的家庭了……

    等在宫里熬到一定的年纪,成了老宫女,她手里也攒够了银子,出宫后还可以过自己的生活……

    只是,一切都幻想的太美好了。

    丽妃派欢儿找到了她,威逼利诱,以弟弟做威胁,要她下毒害瑶妃。

    在她心里,弟弟于她而言,就像是她于父母而言,都是可有可无,微不足道的。

    再者,她进宫之前之所以过得那么心酸,完全是拜弟弟所赐。

    所以,在得知弟弟被抓的那一刻,她的心里并无对弟弟的一丝担心和恐慌。

    相反,她的心里是窃喜的。

    甚至,一旦想到父母那焦急担忧的神色,她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但是,是否接受任务,不是她所决定的。

    若下毒成功,弟弟无事。

    若下毒失败,她给弟弟陪葬……

    小宫女当时心里是恨的,她恨为何到现在仍摆脱不了弟弟这个讨厌鬼。

    无奈之下,她为了自己的命,也只能为丽妃办事……

    平心而论,瑶妃性子沉默寡言,对待下人极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所以跟着瑶妃,小宫女还是很满足的。

    只不过,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事情败露,她在受了几下板子后,便直接痛快的将丽妃给供了出来,希望老皇帝能看在自己坦白从宽的份上,饶恕自己一命……

    然而,她大逆不道,还是难逃一死……

    丽妃没料到经竟被反咬一口,哭着嚎着主动跑瑶妃宫里去申冤。

    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的跪在老皇帝和瑶妃面前,诉说着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无辜。

    老皇帝担心丽妃大吵大闹的会影响瑶妃的休息,便不耐烦的让贾公公将她给轰出去了。

    考虑到丽妃是最大的嫌疑人,又空口无凭,无法再力证自身清白,老皇帝在大庭广众之下杖责了她三十大板。

    这件事情又传到了太后她老人家耳中,太后本就正愁着抓不到丽妃的小辫子,于是以丽妃谋害嫔妃之罪,又加了二十大板,小惩大诫,以儆效尤。

    丽妃百口莫辩,只能认栽,将这笔账又记在了瑶妃头上。

    当丽妃被打得鬼哭狼嚎的时候,皇后便在背地里瞧着好戏,暗笑丽妃偷鸡不成蚀把米。

    由于瑶妃身子抱恙,老皇帝又没心思找旁人侍寝,所以身边突然少了个暖床的,他昨晚睡得并不怎么踏实。

    今早下朝后,他又让贾公公留下了亓灏。

    抿了抿唇,老皇帝缓缓道:“你可知朕留下你,所为何事?”

    亓灏眸光微动,低声道:“儿臣不知。”

    一夜之间,陈泽轩意图谋反的消息已经渐渐从坊间传入了老皇帝的耳中。

    许久之前,老皇帝便因南阳王功高震主而有所芥蒂,眼下听着这消息,那颗不安的心又开始躁动了。

    他如今年纪也大了,在一些事情上还是需要找个人商议,而这个人,也只能是亓灏了。

    毕竟,亓灏是最像他年轻时候的儿子,也是这些儿子之中最优秀的人。

    不过,皇位继承一事,还需日后再考验考验他。

    脸色不太好看,老皇帝闷声道:“今日朕收到消息,轩世子近日有拉拢权贵的嫌疑,并且还暗地里招兵买马,你怎么看?”

    “这……此事事关重大,儿臣不敢妄言。”亓灏垂着头,眼底划过一抹流光。

    老皇帝摆摆手,沉声道:“但说无妨。”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亓灏假意沉吟片刻,认真道:“上次儿臣记得父皇说收到过有人举报南阳王叔谋反,儿臣当时觉得要有证据才行。”

    “而现在,又有流言相继传出,最重要的是矛头直指轩世子。儿臣觉得,可先彻查一番。”

    “至于南阳王叔,他在南阳虽名望甚高,可是父皇不妨想一想,如果南阳王叔要想谋反,为何不趁着他年轻时候动手呢?”

    “相反,现在他已经年老,即便是为了轩世子,可自古至今,谋朝篡位的人,在历史上没有一个不是留骂名的。”

    “南阳王叔自年少时便严于律己,这一点,相信父皇要比儿臣还要了解。”

    他这番话,在将老皇帝的注意力引到陈泽轩身上的同时,也用老皇帝与南阳王之间的旧情保全了南阳王。

    正因为了解老皇帝的疑心,所以亓灏便说话说七分,剩下的那三分,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老皇帝听罢,沉默片刻,又道:“宣王又跟朕提起曦月和轩世子的婚事了。”

    “哦?”亓灏挑了挑眉,随即轻叹道:“将曦月嫁给轩世子,虽可以巩固朝廷与南阳的关系,可要是真有一天两方对决起来,岂不是又多牺牲了一个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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