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两地书朋友情-《无法隐藏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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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此,祝你学习愉快!

    故友:欧希廉写于1987年11月24日。”

    开学已经三天了,不到二十岁的小黑仍然迟迟不想去上班。小黑还老想着到北京去上大学,在首都工作——那是他永远的梦想。三年多以前初中毕业时许多成绩比他小黑差一截的同学上完高中都考上中国人民大学、中国石油大学、湖南大学等名牌重点大学,到京都、省城念大学,扬起理想的风帆追求梦想去了。

    从师范学校毕业出来的校友、同学,有的早已经另谋出路,改行到政府部门或企业单位去了,有的分配安排在城镇中学或中心小学工作,既有面子有发展前途,交通和生活条件又便利。

    小黑一无背景关系,二无活动能力,只能待在家里干等。三年前,爹妈为了减轻家庭负担,压着逼着小黑去上师范学校,早日跳出农门,小黑如同陷入迷茫的雾海里,看不清未来前进的方向和光明的出路。

    自从进了师范学校,原本自信充满青春活力赫赫有名的超级“学霸”成了“迷途的羔羊”,只能每日以泪洗面,蒙在被子里偷偷地哭,泪雨纷飞,抑或躲到偏僻无人知晓的角落里孤芳自赏地回忆自己初中时期曾经多么优秀在全校全县获得过多少奖励,要么耽溺于幻想之中——假如我小黑选择的是读高中考上大学的话,我的前景该是多么光明美好呀!

    老爸没有给小黑指引任何门路,也没有提供一丁点儿关于工作分配的信息。当时他自己还是民办教师,尚未转正,身份卑微,根本不知道应该去找谁帮忙关心照顾,给小黑安排一所环境条件相对好点的学校,距家或距离县城稍微近一点的单位。尽管小黑爸爸田长征当时有一个初中时期的同班同学在当人事局局长,然而他不肯拉下脸厚着脸皮去登门拜访求个人情。他老爹田长征始终相信:人间自有公道,老天自有安排。

    等待的结果是——小黑被调派到距离县城数十里开外的地方,安排在边远偏僻闭塞的一所名叫“牛牯岭”的山村小学当教书先生。当时区委书记是小黑舅娘的表弟,小黑居然蒙在鼓里不知道;区教育管理站主任张忠烈也是小黑的远房亲戚,小黑也不晓得去登门拜访,请求给予帮助。

    尽管小黑心里十分不平衡,闹情绪,工作分配不尽如人意,然而他从小就是个乖孩子,在家里父母面前逆来顺受惯了,只得顾全大局服从安排,去参加工作上班了事。

    为了节省钱,小黑骑着家里那一辆破旧的“永久”牌自行车前往工作单位,一路打听费了将近三个钟头,才好不容易找到那座破庙似的山村小学。迎面可见一株不知名儿的花草,蓬勃的枝叶呈现出它昔日曾经在花期展示过辉煌。

    这是一所没有围墙的学校,三排简陋的瓦房似“u”字形呈现在一棵古老的香樟树旁边。一条黑犬站在“n”字形拱门口“汪汪汪”地叫着,是在欢迎我到来吗?

    小黑刚走到校门口的溪流边,迎面就看到两张长木凳陈放在空坪子上,两根“抬山杆”摆放在长木凳上,两根粗而长的绳子缠绕在那里。小黑的心里陡然揪紧了一下,莫非村里面有老人过世了,怎么在这里办丧事呢?

    “丁——当······”碰巧下课铃声敲响了,挂在走廊下的一口铁钟受到打击,传出悠长的回音。一个像竹竿一样瘦长的中年男人吹着口哨,沿着教室外面的石板小路,慢慢地走过来。

    随着铃声,教室的门接二连三地打开,几群学生蜂拥而出,涌到路口。孩子们纷纷站在空地上嬉闹游戏,“嗡嗡嘤嘤”的声音不绝于耳,恍若热闹非凡的集市。

    小黑推着单车,挤开熙熙攘攘的人流往里走。校园一角,一棵高大的野橙子树下,有个调皮的学生踮着脚尖,拽着橙子树的枝条,枝上几个零星的橙子圆溜溜的已经泛黄,在孩子们的攀弄下左右摇晃,散发出一阵清香。

    小黑在学生跟前停了一停,问道:“校长室在哪儿?”

    学生好奇地看了小黑一眼,摇了摇头,“我们这里没有校长室。”

    小黑接着问:“那么校长呢?谁是校长?他在哪?”

    学生已经纷纷跑开,跑远了,一名扎着长辫子的女孩子指了指站在旗杆下拉动绳子的一名身材矮壮的中年男子,朝小黑“嘻嘻”地笑了。

    小黑连忙停住自行车,顺着学生的指点,向旗杆那里走过去。瘦高男子的口哨吹得更响了。他向小黑凑拢过来,问道:“你找谁?”

    小黑喘了一口气,着急地说:“我是赶来报到的。”

    他接过小黑递来的介绍信,匆匆瞄了一眼,满脸不高兴。“你怎么才来?学校都开学好几天了。”他把介绍信递给了矮壮的中年男子。“陈校长,你看怎么办?”

    小黑的脸不禁红了,不知说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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