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死去的丈夫回来了二合一-《菟丝花女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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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娘子这次打量得更细致了些,一群锦衣华袍的公子哥间却是突兀出现另一个温文俊雅的年青人,若不是场合不对,她险些都要以为是哪家的读书人。

    他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上时刻挂着丝温和笑意,尤其对上身旁的女子,眸中更添几分温柔。

    “哦,那位估计是田家三小姐的未来夫君。”她压低声音,涉及男女私事,到底不好当众讨论。

    “田家三小姐?”与原主记忆里的田家对上,阮柔再次确定,这人就是她一直要找的周青远。

    如今距离他失踪已过去一年,原来两人还未成婚吗,她有些诧异。

    “金姐姐,你能跟我说说田家的情况吗?”

    曹娘子尽管满心疑惑,却还是介绍着:“田家啊,如今分三房,大房二房为嫡,三房为庶出,如今大房当家。刚才那位就是田家三小姐,也是田家二房唯一的子嗣,听说是要招婿,所以才能来这。”

    “招婿?”

    “对,这两人最近同进同出,圈子里都在传,应该没跑了。只不知道哪里寻来的穷书生。”她言语间颇有些嘲笑的意味,显然,对于招赘的男子也是极为看不上的。

    “是啊,穷书生。”阮柔喃喃,可不就是穷书生吗。

    只是,并不是常人所想象的贪慕虚荣甘愿入赘,而是失忆后无家可归,且田家小姐对他有救命之恩,所以才以身相许,多么像是戏文里才会出现的故事啊,只不过性别反转了。

    她甚至能感受到身体里一股蠢蠢欲动的气息,并不是原主,而是原主所留下的怨气。

    它在沸腾、在愤怒,愤怒于自己什么也没做错,却因着一句缘分不够,就被剥夺了所有。

    她精心照顾的公婆和小叔子是一群白眼狼,她曾全心依赖、为之守寡十年的夫君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他们所有人都无辜,而她付出一切只换来一句,缘分不够。

    尽力平息着奔涌出来的怒气,她看着言笑晏晏的两人,在心中对自己道:“你放心,我会替你问个明白。”

    问问贬妻为妾到底为何,问问这一对恩爱夫妻若是遭遇变故,是否还能如记忆里那般情深意切、恩爱白头。

    届时,会不会又是一句缘分不够。

    她来代替原主,是为了替原主平息怨气,在明白这点后,胸腔中那股子怨恨方才沉寂下去,等待着一个答案。

    那一瞬间,她突然就萌发了一个主意。

    既然上辈子的所有故事,都在失忆下进行,那若是周青远提前恢复记忆、回到周家,一切又会如何呢。

    想看看原主记忆里情深意切的男女能否一直坚守。

    有趣,真有趣。

    她的眸中闪着兴奋的光,那样亮,亮到忍不住露出锋芒余光。

    但很快,她将一切收敛。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她一直装作很努力的样子,可她知道自己从来没有认真过,毕竟比起她曾经拥有的,眼前不过沧海一粟,不起眼得很。

    可眼下,她突然就有了股劲儿,就如同打瞌睡的猫遇见打洞的老鼠,势要玩个痛快。

    “慧娘,你没事吧。”

    “没事。”她露出一个淡淡的浅笑,“只是要劳烦金姐姐事后带我去一趟田府。”她将贡献给青州府所有人一场大戏。

    也好在,守寡归家后,她的户籍随之迁回娘家,恢复阮氏女的身份,即使周青远“死而复生”,只要阮父阮母还在,就不会过多牵连到她。

    “行。”曹娘子暂且应下,想着私下再问个明白。

    一切异常被按入水底深处,而水面,依旧歌舞升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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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暂且将周青远的事情抛在脑后,视线移开,阮柔发现,评委中她听说过的一位大师就在其中,正是那位名声斐然的隋大师。

    与想象中仙风道骨的伟岸形象不同,现实的他是一位身材矮瘦的小老头,即使在这般热闹喜庆的场合,也依旧绷紧一张脸,叫人无端觉得有些凶。

    嗯,凶老头,只不知陈问舟怎么疏通的。

    想到东家,她朝陈家子弟的位置看去,正陈问舟端坐其上,左右逢源,尤其跟与今日第三的陈星河更是言笑晏晏,而他的身旁,有一位与其有三分相似的年轻人,想来是陈家大少爷。

    兄弟争产,也是一堆烂摊子,也不知上辈子两人谁输谁赢。

    大抵是注意到她的视线,陈问舟适时抬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扬。

    阮柔失笑,这位东家倒是会做人,总归她也会尽力。

    曹娘子留意到两人的交锋,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面上依旧笑意盈盈。

    晚宴后是一场大型的制香交流会,既有年轻子弟的互相交流,也有制香大师的指点,只要不涉及独家秘方和手法,几位大师还是不吝赐教。

    令人惊奇的是,那位隋大师尤其大方,只要上前请教的,无一不是得到满意的回答,当然,前提是能承受那副冷脸的威亚。

    阮柔当然不怕,回忆了下自己这段时间积攒的问题,上去问了个够本,十数个问题,问到最后,不仅她后面的人对她怒目而视,就连隋大师都忍不住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那眼神明晃晃的在说,这么多都不懂,怎么拿到第二的。

    阮柔摸摸鼻子,还是厚着脸皮请教,将问题搞清楚才轻快下台,嗯,受益良多。

    也是这时,她才明白了自己的一个误区,她总以为调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自己配方、再调制,但其实,能够创新的到底是少数。

    大多数制香师一辈子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不断的重复练习,练习旧的香方,既包括自己、也包括他人的,务必做到熟悉再熟悉,才能在用到的时候驾轻就熟。

    回到原位,阮柔给自己立下一个小目标,每天除必要的制香外,先将已知的几十种香方反复练习,直到熟能生巧。

    从夜色将至、到繁星满天,正常交流会持续了一个半时辰,阮柔不止解答了很多疑惑,还和在场不少制香师有了联系,约定以后有疑问可以互相写信互相交流,或者单独开一个小的交流会。

    阮柔突然就想到了杜师傅。

    杜师傅精通的香方不少,可真正能脱颖而出的几乎没有,这是否与他的敝帚自珍有关系呢,若人人都不愿意交流,死守着那点子老手艺,香方永远不可能真的进步。

    当然,个人选择不同,她没有置喙的余地,只是有些可惜。

    直至戌正(晚上8点),这场交流会才算走到了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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