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承恩侯虞槐是虞皇后的亲兄长,也是虞栾的堂兄,死者虞铎,就是虞皇后的叔父,虞皇后自幼就很喜欢这位叔父,因为叔父潇洒倜傥,很有几分风流名士的派头,是长辈中唯一谈吐温雅的,不像得虞皇后已经过世的父亲虞钧总是粗言秽语,而犯事的虞栾,其实遗传了其父的风范,当然也很得虞皇后看重,不然不会强烈要求他成了东宫属官。 虞家是寒门,往前数好几十代人,都没有一个正式授官的,承恩侯的爵位是因司空通登位后才封赐,可虞家虽然不属士族大姓,却也是一地的土豪,拥有自己的田宅,家境还算富裕。 虞皇后其实从没放弃过努力让家门跻身士族,对于虞栾这么个东宫属臣自然寄予了厚望,谁知道竟闹出了这么一件震动朝野的案件来,这对于虞皇后的确是一件五雷轰顶的打击。 她在显阳殿团团乱转一番,司空北辰才姗姗来迟。 太子其实根本不想来显阳殿,却又不能不来,他是一国的太子,还没成为九五之尊,孝悌仁义、礼贤下士是必须的表象,在这几点上,必须要让绝大多数士族认可,士族最抵触的,就是皇位被一个暴戾狠辣的君主占据,好比那位被宠妃一床被子捂死宠妃还没得到任何追究的君主,他在生前,就已经成为了士族的眼中钉。 “这件事一定要彻查!”虞皇后声嘶力竭地怒吼:“叔父他确实风流,常召秦淮伎,的确使堂兄为一个红倌人赎了身,才传出了父占子妾的嫌话,但无非就是风言风语,并没有做过那些有违人伦的秽事,怎么可能和堂兄的外室通奸?!这一定是昭阳殿的阴谋,且一定是王瀛姝献计!” 司空北辰窝着一肚子的火,听皇后在这节骨眼上,竟然还把矛头对准陈郡谢,心尖处像被银针戳了个眼,满心的郁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虞栾的两房侍妾,都被虞铎强索去了他的房头,要不然虞栾又何必把这个赵氏安置在外?而且三番五次私约赵氏去别处……”司空北辰都说不出口虞铎干的“好事”,两手握成拳头,沉沉抵在膝盖上。 “就算如此,但这件事就不存蹊跷了么?你怎么不细想想,那赵氏是不是被人买通的,是她故意引诱叔父,是她故意误导堂兄,她为何不告诉堂兄跟她私会的人是叔父,叔父自己为何不出声,堂兄他要知道那是叔父,怎么可能刺出一剑?” 司空北辰觉得虞皇后这话说得还有道理。 “这件事,父皇已经交给我全权处理,这当中还多亏瀛姝的建议,母后你一定要记得,哪怕这事案的确因他人的阴谋,但这个人势必不会是瀛姝。” 虞皇后吭哧吭哧地沉默了。 司空北辰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成功入坑,越发绞尽脑汁要把虞栾彻底“择清”,的确虞栾比起他的几个亲舅舅来,至少还有几分仪表,而且虞栾的几个儿子,也是虞氏满门中,最有希望获得风评的人物,司空北辰甚至觉得虞栾都没有什么大毛病,向商贾索贿的贵族不知多少,商贾们为了牟利,也一贯不吝给付权贵们“酬资”,虞氏一族虽不能算为权贵,可虞栾毕竟是他东宫的属臣,司空北辰贵为太子,但他要收买党徒巩固实力,需耗的财帛也不是一笔小数目,而这些财帛,有部份多靠虞栾补贴,虞栾所收受的贿赂多是供东宫花耗,这也是得到了司空北辰默许的。 虞铎一系,还算交游广泛,且虞铎也的确为虞皇后献力不少,虽然虞铎是为虞栾亲手所杀,但司空北辰也着实想要查明幕后黑手,这样不仅能保下虞栾继续为他所用,也能给予敌对一记有力地反击。 他本应收敛锋芒,可毕竟经历过一次胜战,司空北辰自从重生后,其实已经很难回到当年,他被江东贺、长平郑两族携力相逼时,那种如履薄冰、谨慎示弱的心态了。更何况前生时,明明虞铎不会死于现在,这件事态的改变让司空北辰不敢吊以轻心——如果放任不理,谁知道这件事案会不会引发一系列接踵的变故,彻底改变未来人事。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