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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风沙又来到益花楼教授诸女当主事知识。
与教贺贞的子女不同，风沙教这些女子，非但不严厉反而十分儒雅。
他笑盈盈地点名问柔娘，如果想要一个人自杀，该怎么做？
因为是帮宫青雅培养杀手主事的关系，当然由杀人开始切入。
柔娘张口结舌，答不上来。
沙乘双更是咋舌，忍不住问道：“谁会傻到自杀？”
“你们记住，每个人看似生于人世之间，以为自己认识人间，以为自己认识的人间是真实的人间，天下间莫不如此，其实所知之人间无非是耳闻目睹。”
风沙边说边行于沙盘之前，含笑道：“一个人对人间百态的认知，往往局限于视野和听力。哪怕登高望远，视线也远不过二十里，听力不过方圆之地。”
诸女不禁哗然，细想一下，好像还真是如此。
其实风沙故意瞒下一句没教，那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行上万里之路，才能够领略不同的人间；读上万卷之书，才能够理解不同的人间，然后才拥有对“人间”的判断能力。
他是传授怎样建立组织，布设罗网。只需诸女知其然，不必知其所以然。
“只要设布得当，那么三五人足以控制一个人的耳闻目睹，足以让此人感受到的人间是截然不同的另一方人间。”
风沙持丈笔于沙盘上以点做人，以线划界，很快隔出一方天地，轻轻地指点。
“至于何种人间，随你塑造。战国策云‘夫市之无虎明矣，然而三人言而成虎’。街市上本没有老虎，经三人之言，可以无中生有，使人相信真有了老虎。”
沙乘双问道：“这跟让人自杀有什么关系？”
“人会自杀有三种原因：极度痛苦，极度愉悦，极度迷茫。只要让人时刻处于这三种状态之一又无法解脱，那么意志崩溃的时候，就是寻死的时候。”
风沙笑了笑道：“人的意志远比自认为要脆弱很多，不信的话，想想绘声怎么待你们的。好了，现在我教你们如何虚构人间，且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诸女果然联想起自己在绘声的强压之下屈服的过程，一个个难掩羞赧之色，心里不禁认同风沙的话，渐渐地听入迷，甚至开始津津有味。
沙乘双则心惊胆颤，她从未见过风少这样一面，简直算得上谈笑杀人，风少从来没教过她这样血腥恐怖的知识，她根本不知道风少居然还精通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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