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慕容芸好奇问道:“衡山弟子剑法如何?” 李雁行想了想,给出中肯评价: “衡山剑法很好看,耍起来千变万化,花团锦簇,着实让人眼花缭乱。” 慕容芸道:“意思是很厉害喽?” 李雁行道:“外行人瞧着确实挺厉害。” “哦?”慕容芸道:“那在你看来呢?” 李雁行沉吟一阵,缓缓说道: “弟子见着的那几个衡山弟子,还很年轻,或许剑法、功力都还不到家,大概能挡我一两刀?不过衡山派也是有大高手的,据说衡山掌门莫大先生,剑术变幻莫测,有如梦幻魅影……想来弟子应该不是莫大先生的对手。” 慕容芸秀眉微扬,道:“听你这意思,似乎除了莫大先生,衡山全派,没一个能打的?” 李雁行道:“倒也并非此意。这只是弟子个人观感,但武功高低,单凭旁观、揣摩作不得数,须得亲自下场,打过才知。也许是弟子眼力不济,看不出衡山剑法的精妙……” 慕容芸笑道:“你倒也不必如此自谦。大哥曾来信说,百胜门如今好生兴旺,有三英五虎七杰。你正是三英之一,武功在百胜门上千弟子当中,排位第三,仅次于最先拜入我大哥门下的陈武、李林。我欲剑试五岳,得先验一验自己的斤两,你我不如切磋几招,让我对自己武功稍有点数?” 剑试五岳? 李雁行眼角微微一跳,道: “三祖若想赐教弟子,弟子求之不得。只是剑试五岳……” 慕容芸笑道: “先挑最软的柿子捏,听说衡山就是五岳剑派中最弱的一派?你也说衡山就一个莫大先生能看。要不,你拿出真本事与我切磋?我若打不过你,也不会去衡山自讨没趣。” 李雁行暗叹一声,对着慕容芸一拱手: “既如此,弟子领命。三祖,请随弟子来。” …… 布庄后院,练功场上。 李雁行手持一口未开刃的雁翎刀,大开大合,刀势如狂风席卷,又似猛虎下山,予人当者披靡、不可阻挡之感。 慕容芸则步履轻盈,身姿飘逸,一口同样未开锋刃的长剑使得精妙非凡,守时剑光好似一团雪茧,包裹全身,滴水不漏,攻时又如水银泄地,行云流水,连绵不绝,一招一式都令人赏心悦目,又绵里藏针,杀机凛冽。 两人武功风格截然不同,但都是一般的高强,斗了上百招,居然难分胜负。 慕容芸见凭剑法难胜李雁行,便欲用斗转星移缴械,可在刀剑碰撞时,暗施斗转星移,虽将李雁行长刀带偏,自己长剑竟也随之偏斜开去,一时不禁讶然道: “你也会斗转星移?” 李雁行肃然道:“承蒙门主看重,传授了斗转星移法门。” 斗转星移,本质上乃是一门“借力打力”的高深技巧,而“化劲”层次的炼体武道,本就有卸力之能,“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便正是卸力之理。 因此,炼体武道臻至“化劲”之后,只要能领悟“斗转星移”的技法原理,也可以施展斗转星移,卸敌劲力,乃至借力打力。 当然,用内力施展的斗转星移,与用外功施展的斗转星移,在细节层面还是有些许区别的,不过效果看起来倒是大差不差。 慕容芸来了兴趣,把剑一收,抬手道: “咱俩比比掌力!” 说着一步迈前,那五指修长,雪白如玉的纤纤玉手轻飘飘拍向李雁行。 她这一掌,看似轻柔绵软,破空无声,实则蕴含极强内力,落在石磨上,都能打出一道清晰掌纹。若打在人身上,直接就能劲透肺腑,摧人心肝。 李雁行也把刀往旁边地上一插,抬起右手,一掌拍出。 他这一掌势大力沉,铁掌破空,竟还发出嘭一声空爆,仿佛轰爆了空气。 两掌对撞,二人身形皆是微微一震,一股气浪自二人脚下爆出,竟将方圆五尺内的地面浮尘统统扬起,化为一道尘环,翻翻滚滚四散开去。 却是二人对掌之时,皆施斗转星移,欲反弹对方掌力,可都反弹失败,只能将对方掌力引导卸至脚下地面,于是地面震荡,浮尘飘扬。 “再来!” 慕容芸娇叱一声,双手齐出,时而并指作剑,时而撮掌为刀,时而手臂软绵如鞭,抽出声声空爆,时而又出指法、掌法、爪法……双臂好像化作各种兵器,百家武学信手拈来,令人眼花缭乱,应接不暇。 李雁行则拳出如锤,掌落似碑,手刀势重如关刀,肘尖扎刺似铁枪,晃膀如山倒,进膝似城锤,招法虽不及慕容芸精彩纷呈、变化无穷,但每招每式都是势大力沉,森严凌厉,好似猛将纵骑,驰骋沙场,威猛无比,令人难以招架。 两人又徒手相搏数百招,慕容芸终究年少,虽内力不弱,可身体渐渐支应不住,尤其与李雁行那沉重无比的拳掌肘爪碰撞之时,无法以斗转星移借力打力,很多时候只能硬碰,渐渐越打越是手软,终于娇喝一声:“停!” 同时脚尖一点,身如柳絮,似被李雁行拳风吹飞一般,轻盈飘飞出战团之外,抬手抹一把额头细汗,气喘吁吁说道: “不打了!你力气太大,骨头太硬,再打下去,我胳膊怕是都要被你震折。” 李雁行笑道: “三祖谬赞,弟子其实也只是占了年长几岁的便宜,若比兵器,可就未必是三祖对手了。” 他这话也不算谦虚,比拳脚他确实占了便宜。慕容芸毕竟只有十五岁,筋骨尚未彻底长成,又是女孩,纵然内力不弱,可体格比他这专修肉身的化劲武者,还是差了太远。 说起来,慕容复开创的这门外炼武道,跟华山剑宗差不多,都是入门颇快,天赋好点的,半年一年就能明劲入门,具备不弱的实战能力。体魄天赋强如李雁行者,五年时间,更能有大成就。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