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何必太执着-《大明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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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煦握紧拳头在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又道:“大哥病重情急,咱们权宜行事,不用告知别的人了,也不用收拾什么东西,马上便出发……表兄,现在出金川门,帮咱们安排一只渡江的船,有法子么?”

      王贞亮立刻应道:“这是小事。”

      朱高煦沉吟片刻,“还要结实的马车一驾、坐骑四匹、双人马鞍马镫一副、一些干粮,送到大江西岸。”

      王贞亮道:“可以。”

      朱高煦看了他一眼,“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

      王贞亮露出意会的神色,不动声色道,“也能送过大江。”

      朱高煦再次抱拳向王家父子一拜,“高煦定不忘姑父、表兄今日之情。”

      王宁摆手道:“都是亲戚,还说这个干甚?”

      “他日重逢,再设酒徐旧。”朱高煦道。

      世子躺在床上话也说不利索,朱高煦不到一炷香工夫就安排了诸事。当下便找来府上的马车,将世子抬上车,立刻出门。

      有后军都督府事、驸马王宁传旨,锦衣卫没有阻拦。矫诏罪名很大,一个皇亲贵胄假传圣旨的可能并不大。

      马车走在京城的大路上,朱高煦看着外面,心是悬着的,总有一种错觉:突然会冒出一队马兵来,惊得街上鸡飞狗跳!

      不过那一切并没有发生,行人走着自己的路、商贩吆喝着叫卖……热闹喧嚣的街面,也是另一种安宁。

      一路无事,外金川的雄伟城楼,已经出现在视线中。只要出了这道门,就真正出京城了。大明朝的都城是全国中心,从这里,有无数条路通往无数地方。

      朱高煦望着城楼,看见它仿佛在慢慢变大、变近,虽然慢但能仔细感觉出来;就好像西边的太阳,在慢慢地动着。

      ……

      徐辉祖在中军都督府衙门里,刚与瞿能谈论完四川边防军务,正准备等酉时敲鼓下值。这时便听到了属下的禀报,燕王诸王子奉诏离京了!

      “奉诏?谁出的主意!”徐辉祖大惊。他知道当今圣上很容易听信别人的建议,特别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的建议。

      属下答道:“卑职不知,撤回来的锦衣卫兄弟说的,卑职也刚听到。”

      他的手无意识地拍打着桌面,少顷,抬头看见属下还站在大堂中,便又问道:“他们几时走的?”

      “大概……快一个时辰了。”

      徐辉祖抬手指着他:“你即刻带一队人马,奉俺的令,截住高阳郡王!”

      属下问:“卑职斗胆,听说燕王诸王子奉的诏命,卑职用何理由阻截?那高阳郡王声名暴戾,不服该如何办?”

      徐辉祖道:“只管用兵拿下!放世子和三王子走,只拿高阳郡王。若有啥事,便说是俺下的令!”

      那属下只得单膝跪下道:“卑职遵命!”

      这时徐辉祖转过头,看向坐在旁边的瞿能,“这事儿还得去劝圣上,圣上可能也只是一时偏听了……不过觐见只能等明日一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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