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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怀有些恼火。当初塬上粮仓起火,陈远思说会想办法补上兵粮的亏空,如今叶倾怀才知道,他想出来的办法就是从颍州的百姓身上搜刮。
偏偏他还能大义凛然地将苏霖说成是民族英雄一般的存在。那苏霖哪里是为了朝廷着想,他明明是为了陈远思着想、为了自己的仕途着想,所以任劳任怨地在替陈学申擦屁股。
面对皇帝的怒火,陈远思跪了下来,道:“陛下,塬上粮仓已经结案,相关人等也已经受到了惩处。但摆在我们眼前的现实无法改变,外敌环伺,粮库空虚,这是惟一能够解决兵粮问题的办法。此事虽非老臣授意苏霖所为,但颍州征粮的政策老臣是看在眼里的,内阁也一直看在眼里,陛下若要责罚苏霖,便将老臣一并免职了吧。”
六十八岁的内阁首辅跪在地上,纱帽两侧露出了他银白的鬓发,他垂着头,脊背却是笔直,像是一名毅然决然的殉道者。
叶倾怀心里腾地冒起了火来。
又来这一套了。
又是这一招——以退为进。
只要叶倾怀一提起陈学申在塬上仓场犯的事情,陈远思就会用请辞罢官的方式让叶倾怀闭嘴。
他是吃定了叶倾怀在朝政上对他的倚仗,吃定了叶倾怀不敢让他辞官。
不得不说,他吃得还是挺准的。
叶倾怀每每都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气憋回去,赔上笑脸去对陈远思好言相劝。
但这一次叶倾怀注意到,与往常不同的是,陈远思甚至将这个内阁都搬出来了。
他的言外之意是,苏霖的行为是整个内阁都默许了的,甚至连顾世海都没有提出异议。若是苏霖做得有什么不妥,不光他陈远思,整个内阁都理应负连带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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